南天一看向洞口,还有些距离才到,听那脚步声,应该是两人,步子一浅一深,前者应该是有武艺在身,并且还不差的样子。
至于后者,应该没有什么武艺,或者说是很弱。
不过这种天气,而且还是荒郊野外的,怎么还会有人来,当然,自己这般的就不算了。
“东家,这里有个山洞,咱们在这里躲躲雨吧!”
一道有力的声音从外传来,不过几息,就见两名身披蓑衣的人急步走了进来。
两人先是见到火光,紧接着看到南天一等人,先是一怔,显然是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还能遇到人。
南天一注意到,其中一人腰间佩刀,在看到自己等人时,身子陡然绷紧,左手于第一时间就已搭在了刀柄上。
看来还是个不弱的高手,不过也不在意,反正打不过自己。
其中一人是一名儒雅的中年人,身材修长,面容白净,给人一种随和可亲的印象,倒不像是闯江湖的。
另一个佩刀之人,身着青衣,头发披散着,额头上绑一紫色布条,胡须不修边幅,双眼仿若无神的半眯着。
最引南天一注意的是,看此人的架势,左手拿着绑满布条的长刀,应该使得是左手刀。
江湖中用左手刀的人不是没有,但却很少很少,即使有也少有高手,主要是练起来要难上加难,并且少有成效。
但此人能做到气息收敛,藏而不漏,虽然不是圣品修为,但也应有九品之境。
根据刚才那话里的“东家”二字,还有站位隐隐以儒雅男子为尊,显然与儒雅男子为主仆关系。
而能以九品高手为侍卫的人,再加上儒雅男子举手投足间的气势,显然是非富即贵。
真没想到,在这犄角旮旯里也能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
而郑富贵与陆仁杰也注意到了来人,停止了争吵,一时场面有些僵硬。
还是儒雅男子先开口道:“外面雨大,不知道这里已有人了,所以贸然闯了进来,我这护卫太过激动了些,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谅解一二。”
儒雅男子哪里看不出南天一他们对自己二人的戒备,虽然刚才小丁的动作微小,但却明显让对方察觉的。
尤其是那名持剑青年,颇有些让自己看不透的感觉,以自己看人多年的眼光,竟觉得有些危险。
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的,毕竟它已救了自己多少回了。
南天一见儒雅男子既然开口了,也就随意道:“我们也不过是在此躲雨的路人,也都是江湖人,又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所以戒备重了些。”
“二位若不嫌弃,可以过来一起来烤烤火吧,相逢即是有缘,能同时在此避雨,也是一种缘分。”
儒雅男子轻笑道:“那就打扰了。”
两方很快互报了姓名,儒雅男子名叫杨修,是一名商人,是去做生意的。
而青衣刀客叫丁宏,是杨修的护卫。
“杨修?奇怪……怎么总感觉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郑富贵眉头一拧,喃喃低语。
陆仁杰胳膊肘捅了捅他,道:“喂!你瞎嘀咕什么呢?”
郑富贵耸肩道:“没什么,就是听着这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想不起来,不想了,太费脑……”
陆仁杰顿时无语,这人没救了。
“不知先生是从何处而来,听您这口音应是南方人,这里可离南方很远了。”南天一这时说道。
杨修笑道:“不错,我正是从南方来的,想必小兄弟也知道,如今南方灾乱不断,我们这生意也不好做了,所以就想着来北方开拓开拓门路。”
郑富贵深有同感的道:“是啊,现在南边儿到处是匪乱,官府也没什么力量,我家就不得不弃了好多生意。”
杨修奇道:“哦?没想到小兄弟家中也是做生意的,那不知又为何来了北地?”
郑富贵撇撇嘴道:“我最烦成天坐在柜台上算账了,成天面对个算盘,无趣极了,想我大好时光怎能浪费在那里。”
说着,拍了拍身侧长刀,接着道:“少年自当意气江湖,纵马驰骋天涯,那样多么快意,所以我就出来闯荡一番了。”
杨修竖起拇指道:“好志气,实不相瞒,想我年少时也是想当一名江湖侠客的,奈何身不由己,最后接了家里的生意,这辈子怕是再无机会了,唉……”
杨修长长一叹,颇显失意的模样。
郑富贵道:“唉!其实有志不在年高,既然有梦想那就大胆的去追寻,怎能轻言放弃,莫要为人生留下遗憾啊!”
“对了,这次正好要开一个武林大会,说是要对付什么魔教,听着名字就不是正派,不过名字倒是挺霸气,到时候,江湖中很多门派都会去,也可以去凑凑热闹。”
显然没想到郑富贵这么热情,杨修怔了怔,才道:“待我办完事后,定然去武林大会瞧瞧,正好开开眼。”
丁宏欲言又止:“东家……”
杨修摆摆手道:“莫要说了,我是东家还是你是东家,正如郑小兄弟说的,人生怎么能留下遗憾。”
丁宏心中无奈,还不了解你,我看你就是想去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