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问霄自然不知莫成矩想什么,笑着道:“让我放弃现在的一切,灰溜溜的跑去那里,这可不是我的风格,当时即使是那般情况,我也仍旧坚持下来了,如今都没有涉及到咱们,又何必去在意呢!”
现在的局势,主要是那京营将领。再大一点就是勋贵集团,在他们的旁边,则是南方那些人搞事情。
至于文官那里,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甚至勋贵倒霉,他们还乐的开心呢!
莫成矩沉吟道:“你这样的想法,未必太过天真了,沐家身为六大世家之一,且又是军方背景的,京营大改虽然牵扯不多,但始终无法避免进去。”
“此外,又与南宫世家有姻亲关系,这可是不争的事情,你想不管也不可能,到时候南宫世家找上来,扪心自问,你真能放手不问?”
沐问霄轻笑道:“莫老怕是想多了,我那位老丈人,那可是宁折不弯的性子,哪次上门给过我好脸色。”
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因为两家同样为洛水世家,而且都属于军方关系的,因此平时也多有走动。
小的时候,那位就不苟言笑,因为以前的年少轻狂,可没少被他给教训,每次都是惨兮兮的。
不就是逛逛青楼,做做纨绔,成天遛狗斗鸡不干正事么,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谁没青春年少过。
唉!说多了都是泪。
即使与无垢成婚,也是皮笑肉不笑的,想想就渗人,简直恨不得把自己吊打一顿,之后上门去的时候,那眼光更是如刀,犀利的很。
莫成矩抚须笑道:“这也正常,毕竟你拐跑了人家的闺女,能给你好脸才怪。”
沐问霄修正道:“什么叫拐跑,我与无垢那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莫成矩受不了的摆手道:“得得得,知道你是有情有义的好男儿,这样总行了吧!别再说了……”
再听下去,老夫怕是要折寿十年。
沐问霄白了他一眼道:“莫老,其中的滋味,嘿嘿,您老人家是不会懂的。”
闻此,莫成矩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什么叫自己不懂,相当年老夫也是玉树临风,迷倒万千少女的倜傥公子。
哼!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真真不当人子。
“打住,打住,说正事……”
带着带着,被他给带偏了,莫成矩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说不过他。
被这么一说,沐问霄显得意犹未尽,自己还没有说完呢,当年自己的风光史,那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咳咳……”
莫成矩干咳一声,徐徐道:“无论你有什么打算,但你也得好好考虑考虑,你不是一个人,你背后是一大家子人,那都是命。”
说着,莫成矩似是回忆起什么,神色显得寂寥,语重心长道:“做事就得为做的事情负责,不单单是自己,更要对别人负责……”
沐问霄面色一正道:“我自然明白,绝不会涉险的。”
莫成矩瞥了他一眼道:“不会涉险?上次又是怎么一回事,呵呵呵,皇权争斗你都敢牵扯进去,那一个闹不好,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当时,那凯辰轩是真的要杀你的,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不单单是要杀你,更已经想好了要对付你沐家,即使是你父亲,也难逃一劫。”
“心里有数,呵呵,你差点就脑袋搬家,这还叫心里有数,为了你的事情,死了多少人,他们也有父母,也有妻儿,因为你的决定,哪个不是因为你而死。”
闻此,沐问霄不由沉默了下来,静静的听着莫成矩近乎斥骂的话语。
对于上次的事情,沐问霄没有反驳,那是一场豪赌,把一切筹码摆了上去,若是输了,那就相当于输了一切,包括性命。
事后,沐问霄也曾无数次回想过,当时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但是没有答案,或者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但是无论如何,因为那一件事,死了很多人,曾经认识的属下们,曾经合作过的朋友,都少了很多。
他们,是因为自己而死的,曾经自己认为可以改变什么,但是到头来,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
不过,现在却是又一场博弈,胜负于自己无关,但是却想要更多的筹码,得到更多的话语权。
自己的前路,自己的命运,始终得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没有任何人能明白,那种痛楚,自己再也不想经受。
见沐问霄沉默下来,莫成矩不再多言,有些事点到为止,而且他心里都清楚,只是有时候需要提点出来。
一些伤疤,揭开即使很疼,但是那正是一种警示,让人莫要再犯同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