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茫然地看着四周,似乎一时还没醒悟过来自己是在哪里。他又看了看阿清父亲,这人他从未见过,也不知道他是谁。
他很想开口说话,可才张了张嘴,喉咙处便传来阵阵剧痛。他的喉咙受伤了,并不能发出声音来。
他想抬起手,可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点力量。
“喂,我爸问你话呢!”阿清看着林渊的动作,问了一句。
林渊感觉自己体内的力气像是用完了一般,砰地一下倒头倒了下去,双眼一翻,又晕迷过去了。
阿清父亲连忙拿出那只剩下一点点的血参,切了好几切,放进了林渊嘴里。至于阿清,他撇了撇嘴,转身继续忙活他们的晚饭去了。
虽然林渊已经醒过来了,阿清还是认为他们是在浪费东西。这血参这么珍贵,浪费在一个说不定好不回来的人身上,真是一点价值也没有。
就这样,林渊时不时就会醒来一次,可每次醒来的时间都不过是十来二十息就又晕过去。
那所剩不多的血参也彻底消耗完了,就这样,又过了四五天。
这一天,林渊像是往常那般醒来。他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来:“水!”
此时,阿清父亲正准备要离开石屋出去打猎,听见林渊的声音,连忙放下打猎的用具,端来一碗水给到林渊。
林渊双手颤抖着接过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下去。
他终于能发出声音来了。此时的他也清醒了许多,只是记忆依然很是模糊,零碎,他甚至有些想不起自己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不过好消息是,他的手脚开始能勉强活动起来了。而随着他的苏醒,他体内的炼元诀的运转也快了许多,那布满裂纹的元府也开始快速修复。
“小伙子,你是叫什么名字啊?”阿清父亲坐在床边,向林渊问道。
林渊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他却一时想不起自己叫什么名字,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良久,他摇了摇头。
阿清父亲以为是他不想说,倒也没有勉强,他轻轻地拍了拍林渊的肩膀,说:“没关系,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你再休息一下,我要出去打猎了。”
林渊木然地点点头。
阿清父亲离开后,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尽管还有些疼痛,但总算能勉强动起来了。他身上的血痂也开始慢慢脱落下来。
令人惊奇的是,那些血痂掉落下来后,他新长出来的血肉皮肤这些竟然没有半点疤痕。
他坐在床边,一时不知要做些什么。他尝试扶着床边站了起来,他这样一活动,身上的血痂越掉越多,没有了血痂的阻碍,他的手脚更是便利了许多。
他拿起放在床边的一块毯子,披在身上,慢慢地走出了石屋。
此时已是午后,阳光虽然依然毒辣,但已然没有正午时那么炙热。林渊站在石屋前,感受着阳光晒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有点热,但却有一种新生般的感觉。
就在此时,他脑海中似乎闪过一点东西,他像是想些什么来。他想要抓住这种感觉,于是他盘腿在石屋前坐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做,他也不清楚。他只是觉得这个盘腿的动作十分熟悉,十分自然。
他闭上了双眼,整个人放空起来。
“红魔、小白狗、遁空兽、炼元诀……”
他脑海中开始出现很多影像,很乱,很杂。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安静下来。他开始梳理这些凌乱却又像是有关联的画面。
时间转眼便过了两个时辰,太阳也开始下山了。
静坐了半天的林渊突然睁开双眼,一丝清明闪过。
“看来果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渊喃喃说道。
他心念一动,身上那些未脱落的血痂纷纷掉落下来,转眼,他的身体便恢复如初,甚至比受伤前还要好。
他拿出一套道袍,重新换上。
经过刚刚两个多时辰的冥思,他的记忆已经都恢复过来了。
原来,他之所以没有被那半融合的空间球给炸死是因为那空间玉髓。当他在空间要爆开的最后一瞬间,他拿出来了空间玉髓,那空间玉髓竟然把要炸到他身上的空间力量给吸收了大部分。
同时还把林渊收进一个异空间内。直到空间球的威力散尽,他才从异空间里掉落出来。
至于在异空间内发生了什么,他就完全不知道了。还有一点他不清楚的是,那个空间玉髓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在他恢复了记忆后,他第一时间查看了纳戒,也看了灰剑空间,所有的地方都看过,却唯独没有发现空间玉髓。
“或许那空间玉髓已经被毁掉了吧。”林渊想道。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身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在他视野的尽头,他看到了阿清父子,他们正往着石屋走来。
尽管不知道阿清父子是什么时候把他给救回来的,但也正是因为他们父子,自己才最终捡回一条性命。
林渊没有走回石屋,就站在门前,静静地等待他们回来。
两人走得不快,令他有些奇怪的是,阿清的父亲似乎受了伤,走路一瘸一瘸的。他一皱眉头,身形一晃,转眼便来到两人身边。
“怎么了?”他看到阿清父亲的左脚鲜血淋漓,急忙问道。
阿清一时没认出是林渊,吓了一跳,“你,你是谁?”
“这位大哥,是我。被你们救回来的那人。”林渊连忙解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