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玫瑰争奇斗艳,正值春俏夏淡好时节。
由于省城房价飞涨,导致附近县城也跟着水涨船高,以前三千一平米的房子,如今涨到七千多,并且后劲十足,大有不冲破万元大关不罢休的架势。如此畸形的市场,有人欢喜有人愁,喜的是开发商和投机者,愁的是劳苦大众。但翟红兴不会为了房价而百结愁肠,因为他在县城不动声色投资了一大片地,打着一个新公司旗号,在涨价前买了足足屯了二百多亩,只要他肯卖,倒手就能赚到一倍利润。
房子还没盖,翟红兴先弄了一处农家院,童年生涯使得他对于宽敞明亮的平房情有独钟,院子里种着瓜果李桃和应季蔬菜,远远望去,姹紫嫣红色彩斑斓,清亮鸟啼不绝于耳,俨然一处世外桃源。
穿着打扮跟老农类似的翟红兴放下手中锄头,走到水缸附近,拿起葫芦瓢,舀了一瓢水,冲掉双手污垢,慢慢悠悠走到葡萄藤下,坐在摇椅中,点燃一根大前门,前后摇晃,微风徐徐,阳光轻柔,说不尽的舒爽惬意。
“叔。”
伴随着一声尊敬称谓,院内走进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偏瘦型身材,格子衬衣,休闲裤,五官透着一股精明干练,青皮胡须给他增添不少成熟男人独特魅力。
此人名叫翟骏腾,翟红兴的一位远房亲戚,自从大学毕业,翟柯来到了红兴集团开启了职业生涯。先是从基层员工做起,仗着头脑灵活和一层亲戚身份,慢慢攀爬到总经理宝座,不仅负责公司明面事务,就连翟红兴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也存在他的身影。由于翟俊涛作风跋扈,经常以阴毒手腕惩治对手,被人称为红兴集团第一幕僚,翟红兴门下心肠最毒的第一走狗。
“骏腾,坐。”翟红兴笑眯眯说道,对于这位远房侄子,语气十分客气。
“叔,整个省城传言都您进了大狱,姜可岚趁机把红兴改换门庭,火烧眉毛了,您还有心思摆弄这些破玩意?”翟俊腾扫了一眼菜地,蜡黄的脸上勾勒出两道深深法令纹。
“火烧眉毛?不至于,顶多算是后院失火。骏腾,你是不是为了丢掉总经理的宝座而耿耿于怀?”翟红兴轻声细语笑道。
“咱翟家的产业,怎么能让一个外姓人夺走。”翟俊腾自言自语埋怨道。
“骏腾啊,你的心智不错,可惜得失心大了一些,还需要慢慢打磨。从长远来看,这次后院起火,未必是一件坏事,只要咱们屋子里的人抽身而退,没什么大不了,假如烧死了前来偷东西的贼,咱们干嘛要生气?不就是一间破屋子的事吗?只要兜里有银子,何愁他日不能东山再起。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翟红兴碍于夫妻情面,始终不愿对姜可岚下手,但这次她不仁不义在先,假如一失足掉进火堆,属于她咎由自取,大家伙就不能怪我冷血无情了吧?”翟红兴双眼半开半合,嘴角始终挂有一抹笑意。
“咱们在省城,啥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向来是欺负人的份儿,哪能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叔,您能咽得下这口恶气?”翟俊腾咬着略显凉薄的嘴唇说道。
“一口恶气而已,又不是屎尿,该咽就得咽。想当初我刚涉足江湖那会儿,几乎三五天就得挨人一记大嘴巴子,可我呢,从没往心里去,把他们名字挨个记下就好,到时候加倍奉还。现在李家和省公安厅应该知道了翠园的事,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避一避风头,实乃上上之选。难道你想让叔拿着刀片跟警察作对?有辱你第一幕僚的称号啊。”翟红兴坐在躺椅上前后摇晃,慢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