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很久没碰过枪了,没机会碰,更不想碰,因为他明白现代化武器杀伤力太大,动辄要人性命,会闯下弥天大祸,况且国家这些年来对枪支管理严格,想要大摇大摆搂着媳妇上街,这道红线,决不能碰。
可如今形势危在旦夕,让悍匪们包了粽子,韦八亢和他的手下能不能顶得住?很难预料。枪战不比肉搏,不存在实力碾压一说,一要看熟练度,二要沉着冷静,三要看老天爷赏不赏脸。多人枪战,哪怕全国射击冠军,也不敢说能以一当百,谁死谁活,运气成分居多,自诩为兵王的家伙们,往往被流弹掀飞了天灵盖,能够从巴格达完好无损回来的老兵,虽然吹嘘着自己是百步穿杨的神枪手,可实际上,哪个不是上辈子积了阴德的幸运儿?
不过,只要给赵凤声一把枪,他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带着十六走出这里。
因为他摸过七八年枪,打出过的子弹,甚至比特种兵都多,枪法精准度,寻找掩体技巧,开枪时火候,找到最佳射击地点,等等,已经升级为本能,深深篆刻在血脉里,倘若运气不是太差,对方没有部队里走出的猛人,他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安全离开。
“你要枪做啥?”韦八亢眯起眼睛谨慎问道,在赵凤声那张始终挂有痞笑的脸上不断审视。
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透着一股神秘感,已过不惑之年的韦八亢早就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伙那样冲动,不是不敢招惹,而是不想打无准备之仗。林子里的鸟见的多了,清楚里面不仅有麻雀和鸽子,也有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鹰隼,在是敌是友没有分清楚之前,韦八亢绝不会干出自掘坟墓的蠢事。
“不做什么,只想安全离开这里,十六交给我,也省的你们分心照顾她。一旦交起火来,胜负转瞬即逝,一边跟人拼命,一边照顾拖油瓶,你觉得你们有几成胜算?”赵凤声微微笑道,一一阐述着其中利害关系。
“年轻人,我韦八亢十几岁开始闯荡江湖,从来不受人恩惠,也绝不可能把生死寄托在陌生人手里。我只信我的枪和刀,只信我的兄弟,有泉子在,千军万马也能杀他个几进几出,用不到你自作多情,省省吧。”韦八亢自负一笑,大步离去。
“满口朋友道义的家伙,却只信自己。”赵凤声揉了揉鼻尖,对于他平时的虚与委蛇不以为然。
伴随着几次沉闷枪声,吹响了两拨悍匪的死亡序曲。
韦八亢那拨人占据了地理优势,不等黎麻子的余孽走下车,率先发动攻击,五个人,五把枪,在越野车上留下了坑洼不平的弹痕。只不过距离过远,他们手里又以双管猎和五连发为主,造成的伤害有限,只有一名司机被五四击中面颊,栽到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黎麻子属下们看来是对韦八亢的性命志在必得,挨过一波猛攻之后,掏出武器进行还击,密集的子弹凿在黄褐色泥土墙面,掀起了大片蓬松黄土。虽然客栈外表寒酸,但好在结实坚固,没有被威力巨大的子弹推倒,依旧在戈壁滩稳如泰山。
“操他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