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朝阳小郡主用了什么招数让原本勃然大怒的郡王竟同意了这桩婚事。
但毕竟凌子轩身份只是一介贫民,碍于门第之别也为了不让朝阳小郡主日后被人说闲话,郡王拜托宁国侯将凌子轩收做义子。
凌子轩摇身一变,便成为宁国侯表世子,身份一跃千丈。
郡王对朝阳小郡主向来疼爱有加,有求必应,如今唯一的女儿出嫁,自然是极大的手笔,不但将自己去年刚刚建好的府邸朝阳居赏赐给他们,奇珍异宝更是数不胜数。
时间虽然仓促,但郡王说绝不能让他最疼爱的宝贝女儿受了委屈,这七日来凌家酒楼一直歇业,凌慕儿也只是抽空才去医馆坐诊,剩余时间全部在朝阳居布置。
由于成亲前夫妻二人不能见面,府邸尽管是郡王府所赐,但一切装扮规划全部交给凌家,凌慕儿自然成了首要的设计者。
她哥哥的婚礼,怎能含糊?怎能庸俗?
朝阳虽然霸道,但为了哥哥牺牲自我,她自然会让她成为最美丽的新娘。
“娘,外婆,我拜托你们连夜赶制的喜服做出来没有,明天就是大喜日子,待会儿我得派人给朝阳送过去,可不能耽搁。”
凌慕儿再三确认,直到杨氏将那身火红的婚纱拿出来时,她这才松了口气。
没错,她送给未来嫂嫂的第一件礼物便是婚纱,碍于古代人思想保守,白色不吉利,她便把婚纱设计为火红色,又让娘和外婆亲自制作,凸显对郡主的看重。听上官绍宸说,郡王得知这件事情非常高兴。
“慕儿,难为你了,原本该是你的婚礼,可你哥他……”杨氏哀怨的叹了口气。
在这件事情上她一直都觉得很亏待女儿,女儿带领他们全家过上了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活,如今却还要她受委屈,她想起来这事儿就默默流眼泪。
谁家的姑娘看好了日子却突然取消的?那可是不吉利的呀。
“娘,您说什么呢,我哥成亲难道不该高兴吗?那可是我亲哥,除了义兄外我可只有这一个哥哥,如今他娶了想娶的人,您应该高兴才是,况且我和宸原本就不急。”
这话说的有些心虚,导致凌慕儿不敢看杨氏的眼神。
她并没告诉杨氏,当她告知上官绍宸婚事可能要延期时,对方曾勃然大怒。
明明说好的事情突然不作数了,上官绍宸非常生气,毕竟是他们看好的日子在先,若不是凌慕儿拿分手威胁,恐怕他早已经杀到郡王府去。
“宸小子当真没生气?若是他心里有什么想法,你可一定要好好跟他解释,莫要因为你哥和郡主就影响了你二人。”
杨氏越想越觉得亏欠闺女的,不但让出了婚期还亲自张罗这一切,她这个做娘的简直是自愧不如。
“放心吧娘,宸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倒是您啊,以后想见大哥可不那么容易了。”
毕竟凌子轩日后是郡马爷,这朝阳居距离凌府又有段距离,做娘的怎会不伤感呢?
杨氏想哭,却强忍着了,“切,还说我,你哥哥要搬家了,你心里难道不难过?都是那个朝阳,也不知怎的就这么着急。”
凌慕儿哪敢告诉娘亲事情的真实原委,只能苦口婆心安抚着,“娘,别记恨朝阳,她虽然泼辣刁蛮,但为人善良直爽,毕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说到底也是下嫁,您以后啊可要对人家好一点,她会对你更好的。”
“我不求她对我好,只要她对子轩好就成了。”
杨氏的心向来软,但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她以前不喜欢朝阳是因为她一个女子整日围着男子转,有伤体统而已,眼下两人就要成亲了,而且还不在乎他们的门第,又把一切安排的这么妥当,她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你放心吧,她只要进了我们凌的门,就是我家的闺女,她不欺负我呀就不错喽。”
确定好了婚纱的事情,凌慕儿又去了后院,那里原本是一片花园,临时被她改成了户外婚礼场地,婢女奴才们正在摆放桌椅。没错,她送给哥哥的第二件礼物,便是婚礼现场。先是中式拜堂,再来西式典礼,保准让他们的成亲成为京城一大美谈。
“自己的婚事被搅黄了,竟还有心情这么尽心尽力张罗别人的婚事,你还真是菩萨转世啊。”
苏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侧,依旧是那一身白色锦袍披着淡蓝色披风,手中无论何时都抱着一只暖炉。
他双眼精明看着前方,好像对一切都很好奇的样子,丝毫不见那日的伤感。
“小郡王不愧是小郡王,自我疗伤的速度都比旁人快。”凌慕儿没心情搭理他,眼见正前方花圈中的花球快要掉下来,她急促拍着苏策的肩头,“快,你若闲着无事就去帮个忙,那花球掉下来可不吉利。”
凌慕儿就像个孩子似的着急的拍着他的肩膀,眼睛直勾勾盯着前面,好像花球掉下来就会非常失落一样。
苏策哑然一笑,没等她第二声催促,将暖炉随手一抛,精准丢到她怀里后,整个人纵身一跃,帅气的身影几个起落,眨眼的功夫下便将掉落的花球稳稳接住。
凌慕儿这才发现他常年习武的手竟特别好看,骨骼分明,修长白皙,在花球的映衬下竟把她一个女人都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