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宗神侯府回来,苏炽便将萧遥逼入屋内,任萧遥如何反抗也一定要探他的灵脉。
这两天萧遥体内的玄昭很不安定,稍有一点刺激都会躁动一头,便很是紧张苏炽会把玄昭招惹起来。
“我真的没事,你不要那么紧张……”
苏炽早上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火又让那风晚之两三句话就给挑了上头,一抛往日里不强人所难的君子风度,也根本不听萧遥解释,强行扼过他的腕子,不由分说便缠了灵丝去探他的灵脉。
玄昭就像是萧遥的双生灵一样,乖顺的缠在他的灵脉里生长,几乎遍及了全身,却仍与他的灵元保持着泾渭分明的关系。
萧遥的灵脉里没有浊息,缠着灵脉的玄昭却隐隐有些杀势难藏。
“玄昭怎么样?”
“没、没怎么……”
萧遥可没有苏炽那种藏心不留痕迹的城府,眼神只轻细的一飘,苏炽便察出了他的端倪。
苏炽沉着眉掀开萧遥的袖口,萧遥阻拦不及,还是让他看见了压制玄昭的符纸。
只许他仓促一眼,萧遥便抽回手来,极快的掩好袖子。
“这是怎么回事?”
“玄昭被邪气招惹的、有点失控……”
苏炽沉默不语,一脸冷肃的让萧遥心惊胆战。
萧遥被他盯了浑身难受,未待他开口自己就先绷不住的解释道:“这是上次巫礼大人教给我的,只是不让它失控而已。”
“风晚之不会无缘无故的多问这么一句,既然连他都如此警惕,这件事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那你自己不是也探了吗?没异常吧。”
苏炽:“……”
萧遥小心翼翼地的瞟了苏炽一眼,到底还是被他的冷焰给压服了,咬唇挣扎了好一会儿,“我错了……”
苏炽方才一错神,没听清萧遥嘀咕了什么。
从小到大就没这么怂着架势服过软的萧大少爷今天实是破天荒了,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如此乖顺的给人认错。
苏炽在一旁保持着优雅冷艳的沉默,等着萧遥乖乖供罪。
萧遥余光约莫瞟出了他恃宠而骄的贱皮子样,脏腑里又捣鼓出了些鬼火,想发作却又抽不起脾气来。
苏炽颇有耐心的静静看着他,这把老谋深算的骨头终于还是把萧遥给耗垮了,便听他涨红了一脸的嚷嚷道:“我知道错了!”
苏炽眉梢轻轻一扬,挑出了分狡黠笑色,“错什么了?”
“你——”
萧遥被他这有恃无恐的得寸进尺给气了闷火,一时真想掐死这不要脸的玩意儿。
苏炽坏心眼的逗了他这么一下颇为心满意足,便也软了心肠不再逼他凌迟下去了,而观着他的恼羞成怒将他的脸捧了过来。
情思已露,彼此都已心照不宣,便不必再有隐瞒。
苏炽含笑吻了过来,不带醉意的、温柔的绵磨了他的唇瓣。
无论他怎样,醉心的总是萧遥。虽然在他身边这许久下来,萧遥早该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思绪不作胡乱猜想,却还是被他这一举扰乱了心弦。
一吻绵开,苏炽仍恋恋不舍的缠着他气息,也早在他不经意间悄悄揽紧了他的腰。
萧遥垂着眼尚能瞥见他睫影将止将动,溺在他的温存里,局促也欣喜若狂。
毕竟一直以来他都不敢奢望自己能和这个人更进一步,只敢小心翼翼地珍惜当下在他身边的这些将在不久的以后更成奢望的时光。
“墨寒,我们……在一起吗?”
问才出口,萧遥又认为自己是撞傻了,却也有些惴惴不安的,生怕苏炽反口就将他这点期许给转成一场误会。
“嗯。”
萧遥愕然一瞬,陡生狂喜,便将苏炽紧紧拥入怀中,“你是说认真的?”
“认真的。”苏炽也箍紧他的腰,却落了轻叹在他耳畔,“虽然不知道能有多久……但也够了。”
“嗯,够了……”
相拥良久,苏炽终于还是先结束了这番温存。
“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嗯。”
苏炽最后抚过他的脸颊便出了屋。
门外夜色已沉,凛冽秋风刮过窗纸呜咽沉吟,萧遥在屋里看着窗纸上苏炽的投影渐行远去,此温初落。
得偿所愿了,却仍有什么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