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他那边吧。”
“你说什么?”
李承安没听清他嘀咕了句什么,然而一步才追过去,萧遥便影晃如惊燕一腾,身形一跃踏了雪梢,转眼便没影了。
“萧云涯你他娘的——”李承安气急败坏,一步过去追了个空,只能一脚踹了雪飞土扬。
伏芷在边上闷着声瞧了这么半天,这会儿终于凑过来了,“还真变样了……”
李承安转身就给他踹去一扬雪,伏芷敛袍一避,“诶诶诶,你气他拿我撒什么火?”
“话多的边上待着去,别过来烦我!”
伏芷却依然是皮厚的敢凑过来,顺便问一句:“你家少爷这样……怎么办呢?”
“你别问我!老子跟他绝交了!”
“那咱现在赶紧进宫提供情报,拿了赏金说不定还能立个功啥的……”
伏芷嘴欠了半句没完,又冷不防的挨了一脚。
“边上待着去……”
就这嘴上扬言着绝交,实际不还是藕断丝连嘛。
于是伏芷转眼又凑过来了,却终于稍微正经了几分脸色,“我问你认真的,你看得透他现在是怎么个打算吗?”
“鬼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你觉得、他是真的想杀了苏二那狗东西吗?”
伏芷蓦此一问,李承安也沉默了,更也蹙了眉。他真的料不定萧遥现在到底是什么打算。
“谁知道呢……”
林下雪风又拂,颤枝又落轻絮,落了一抔在伏芷肩上,伏芷顺手掸去。
“如果他是真想杀的话,你觉得会是怎么一回事?”
此问,李承安更是无法作答。
在他的印象里,萧遥不应该会是这样的人,曾经无论多少阴风腥手都未能撼动他分毫,却为何会在他师爷身边待了一年后回来便走上阴诡之途。
明明老爷的光明正途也是那位扶央子带出来的,为何到了萧遥身上就成了一派诡暗?
李承安想不通,久隔一年更也不知萧遥这期间又经历了什么,也就无法猜透他现在究竟在筹谋些什么。
伏芷窥了他的脸色许久,又问:“难道是家国之恨?”
李承安闻问沉眉,“不是……”
伏芷沉默的候着他答。
“战争没有私怨,一旦开打彼此便是死敌,此战是西山王先一步动手灭了南山国,若反之,局势亦然——少爷和公子早就诺断了此缘,往后只凭各自的立场行事,互不相欠,但公子当时却抛开了自己的立场亲自赶赴战场挽救了公主和我们,抛开两国敌对不言,公子此举于我们而言,是恩。”
南山国是李承安和萧遥自小生长的朝廷,如此灭国,他们谁心里都很痛苦,可西山王和苏炽不同,他们虽然同处一方立场,但前者是冷酷的侵略者,后者却是他们的挚友,也是在危难时刻毅然走出了自己的立场挽救他们、在最后时刻保住了南山国王室尊严的恩人。
“既如此,那我们先去见苏墨寒吧。”
李承安愕然。
“你和他同生长于一个环境,而他对那个人情念更重,如果连你都将苏二置于友位,那他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吧。”
“可他现在……”
伏芷却冲他眨眼一笑,“有时眼见未必为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祭礼那日自见分晓。”
距离祭礼还有两日,江湖闹着刺杀苏炽的风波依旧毫无减缓之势,而那日花佣捉回两人之后,那场不知在何处酝酿的祸事又藏了更深,这段时间甚至连花佣都不大能察觉踪迹了。
苏炽依然宽心的不将此当回事,被苏云深问得太紧,也都敷衍的宽慰,许是那些人觉着没意思了,自己懒得折腾了呢?
可若是真的懒得折腾了,这风浪又怎会愈演愈烈,而那样不明标酬劳的悬赏令也依然在源源不断的增发。
何况这事连同苏闻卿联系的伏芷都特意在信中提醒了一番,甚也打听到了那些江湖人意图在祭礼行刺——
然而无论此事多险的摆在面前,苏炽就是不慌不忙,也根本不愿听劝的取消祭礼,甚至也还在亲自接见自称掌握了萧遥情况的江湖人。
苏云深真是拿他没法了,却又忧心有忡的不得不劝。
“最近实在不太平,一场祭礼而已,不行也罢。”
“江湖上的小打小闹罢了,何必那么在意。”
“二哥——”
“这件事不必再纠结了,他们若真想在祭礼上行刺,尽管来就是。”
“启禀王上,又有两人执悬赏令前来求见。”
苏云深开口正想劝,苏炽却未候他直接就请了,“让他们进来。”
“是。”
一边是自己都被挂着人头悬赏了不在心,另一边却是被摆了无数次也不愿放过半点或许与萧遥相关的蛛丝马迹。
无论哪一边,都令苏云深暗叹无奈。
“哎哟,这许久不见,王上您还是那么精神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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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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