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约是注定了萧遥今生必然只能是苏炽的手下败将,故无论他在外杀伐有多勇猛,只要一到这个人面前,便没有一分强势,只能如偎主的小猫一般,全然依恋在他怀里。
苏炽扶着萧遥的腰,嗅乱在他怀间,气息柔缠,乱了萧遥全部方寸,骨软筋酥,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只能揽着苏炽,任着他在自己身上胡来。
苏炽的手仍是沁凉如温玉,柔抚着,又捉落了虚挂在萧遥身上的最后一件衣裳,待衣半滑落肩,指梢即触了他身上伤痕累累。
哪怕是能够浴火重生的凤凰,也不得不忍受涅磐时削皮挫骨的痛苦。
为将至今,萧遥的资历皆是凭着血汗累战下来的,苏炽有时也会埋怨,他的心上人为何偏偏就是走了这么一条血腥的危途。
苏炽抱着萧遥在他怀里宁静了好一会儿,萧遥惑然垂眼,理了他的长发,“怎么了?”
哪料苏炽的回应竟是咬了他一口,萧遥吃了一丝麻痛,轻轻倒抽了口气,便笑恼着数落:“你怎么总爱乱咬人?”
苏炽深吸了口气便轻柔舐了他的喉结,萧遥被他戏了魂乱,恍惚间,苏炽又仰脸来吻了他呼吸一滞,相触即深,抵了他的唇齿一启,便深缠了绵软。
萧遥醉神间,又被他触抚得酥骨无力,恍惚着又忆及了什么,便在他耳畔呢喃着唤了一声:“墨寒君……”
苏炽稍为一愣,“怎么突然这么叫?”
萧遥垂首轻轻抵了他的额头,浅然一笑,“我那个时候还真没想到,有一天能和你在一起。”
苏炽不知品觉了什么意趣,忍俊不禁,“你不会那时就对我有非分之想了吧?”
萧遥顿有一道烫血滚了面颊,好在这样的光线里苏炽的眼睛不好使,便瞧不清他的脸有多红。
“你呢?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非分之想……”
萧遥问得愈发怯弱,故苏炽就算不看他脸色也猜得出他这会儿是个什么模样,便将他箍紧在怀,“第一眼见你就寻思着该怎样才能做你夫君了。”
萧遥显然不信他这鬼话,“胡说八道!”
苏炽笑着,又仰首咬了他的唇,一来便深吻缠绵,才终于将萧遥压倒在榻上,扰他躯神皆乱。
萧遥身上总有一股柔息令苏炽眷恋不已,乃是踏遍世间也无法在别处寻得的雅香。
苏炽俯首在他颈间贪嗅了好一会儿,“真香。”
“你乱说什么?”
苏炽狡猾的不应,手捉了他腰间的痒肉,又将他的颈子也闹腾了个痒酥不已,萧遥挣扎着乱动,却被苏炽逮得死死的。
萧遥被他闹得哭笑不得,只能哀求了,“你别这样闹!受不了了……”
“这就受不了了?”
不怀好意的问着,苏炽也的确坏心眼的又弄了萧遥一番挣扎不得的欲哭无泪。
“你这人怎么这样……”
苏炽瞧他这模样委实可怜,便又压低了身子,算是心软道:“撒个娇我就放了你。”
“不会!”
萧遥这气势汹汹的,苏炽衔笑逮了他的腕子压在枕上,居高临下,“不会?”
萧遥本是打算不服软,熟料还是苏炽的狡猾更胜一筹,一下手便精准逮了他的软处,闹得他不服不行。
“放过我吧,真的受不了了……”萧遥哭笑皆非的,却是真快淌出泪了。
苏炽贴了柔息在他颊侧,“乖,跟为夫好好撒个娇,咱们就继续办事。”
萧遥一脸幽怨,“混蛋!”
“嗯?”
受他一胁,萧遥终于彻底不敢抵抗了,连忙软了架势轻轻往他唇上碰了一下,“这样可以了吗?”
“不可以。”
“你——”
眼见萧遥这直愣子着实不通此道,没办法苏炽只好俯下身去,贴在他耳畔呢喃着亲自给他示范:“要我教你吗?萧郎~”
苏炽“萧郎”这一嗓的声线之腻软,差点没让萧遥直接脱了魂,实是五体投地、甘拜下风!
“苏墨寒,你真是……”
“嗯?”苏炽轻喃柔笑着,指梢绕开了他拂脸的长发,开口的柔息依然萦绕在他耳畔,“你不喜欢吗?”
“……”
凭良心说,萧遥还真喜欢……
“萧郎,你怎么不说话了?”
“别、别叫了……你再这样……我……”
“那你想听我叫你什么?心肝儿?宝贝?”
苏炽这厚颜无耻的,萧遥被他调戏的都快冒烟了。
“遥遥~”
苏炽又腻出了一嗓子,萧遥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该你了。”苏炽软着嗓子一语提醒,下手又捏了萧遥一把痒得乍筋。
“苏墨寒!”
“嗯?”
“王、王上……”萧遥终于彻底服软了,瑟瑟发抖的偎在苏炽怀里,“我……”
苏炽一挑眉,吓得萧遥连忙一把逮住他的手,涨红了一脸眼巴巴的看着他,“求、求你了……”
“求我什么?”
苏炽的脸皮,萧遥实在追赶不及,于是抿着下唇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只能黏进他怀里,一身乖巧的揽紧了他的肩,“别捏了……”约是觉着这语气还没软到撒娇的程度,生怕苏炽又罚他的,萧遥连忙又贴紧在他耳侧补了一语:“我真的受不了了。”
萧遥的嗓音天生便是温雅的柔声,不必刻意放柔语气都足够掐人心坎,眼下又遂了苏炽柔成了撒娇的语调便更是挠得苏炽骨头都要软了。
苏炽的手在他腰间一动,萧遥下意识又想挣扎,却是始料未及的被苏炽猛夺了身子。
他这一下来得突然,萧遥毫无准备的又拨颤了嗓音一唤,被气了个半死。
“苏墨寒!”
苏炽轻笑未语,萧遥又被他弄了一息倒咽,身子却脱了力,也渐渐软了心坎。
“真是的……”
苏炽闻他幽怨且落,便揽紧了他的身子,乱息落吻。
然而萧遥的呼吸愈有似泣之意,承着他胡乱的身子亦是微颤不止,苏炽隐见他蹙了眉头,心坎的软处便被掐了一下。
“还是很疼吗?”
“有点……”
瞧着他这模样,苏炽满心柔怜的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将他的手执压在枕上,不动声色的嵌入了五指,萧遥便攥紧了他的手,依然由着他。
萧遥的声音腻柔在耳畔,缠着乱息牵死了苏炽的神魂。
“这么疼吗?”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分明先前他都已经习惯了苏炽的动静,却是外出许久又归了怯然,只能重新好好适应一番了。
一夜缠绵,屋外雪势逐紧,寒意更胜,袭得窗外风声呼啸凛然不绝。
苏炽今日终于接了他的因缘结,当下只要一想此事,萧遥便愉悦得难以入眠。
虽然依然不知要等多久才能真正独拥这个人,但总算是将这个家伙稍稍栓定了些。
萧遥细细窥着他的眉目,五指试探着,又小心翼翼地嵌入他指间,却都还没试探多深,对面就突然锁紧了他的手。
“你没睡着?”
苏炽噙笑睁眼,轻轻吻了他的手背,夜色不明晰里,也凝望了他好一会儿。
萧遥挪近身去,将他揽入怀中,“赶紧睡吧。”
“云涯,”苏炽声沉些许倦意,轻轻揽过他的腰,问道:“老实说那些老臣平日里有没有为难过你?”
“怎么突然这么问?”
虽然那些大臣在王上面前并不会明晃晃的针对显然为王上所宠信的萧遥,但凭着苏炽对自家朝堂上那些个老臣的了解,他们能善待萧遥才怪。
“到底有没有?”
“没有。”
苏炽狐疑,“真没有?”
“怎么,你不信我?”
苏炽笑且叹,“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他们。那些个老臣连对我都是那个样,何况你在他们眼中还算是个危险的存在。”
萧遥偎在他怀里笑了笑,“我看起来像是这么好欺负的人吗?”
虽然萧遥打仗是挺猛的,别说是西山国朝廷里的这点人了,放眼天下恐怕都未必有几个人能猛得过他,可他平日里的性情却委实柔顺,又有那么些直愣子,就动歪脑筋这方面,他是铁定玩不过朝里那些老麻雀的。
苏炽有一下没一下的弄着萧遥的长发,思来想去,还是叹了叹,“别人都还好说,毕竟你这职位在朝里也没几个人压得过你了,就是相国那个老头,估计有点难办……”
萧遥笑着讽了他一眼,“连你在那位大人面前都自身难保,还有功夫担心我?”
苏炽哀然一叹,正准备开口,却就在这当上蓦然想起了什么,便冷不防诈尸似的坐起。
萧遥突见他一脸惊慌,也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苏炽突然想起来,前几日他同相国商讨了一番关于商路的问题,他已写了与相国初步谈论的详细,明日还要与相国再行商讨。
苏炽诈尸起来便忙不迭的掀了被就出,屋外雪势正盛,天寒地冻的,萧遥逮不住他只能仓忙追起给他披上外衣。
苏炽摸着瞎的点起盏灯,便没头苍蝇似的四处张望起来,萧遥披了件袍子也跟了过来,“你要找什么?”
“明日要跟相国商讨的大事,没有那个我都记不清详细了……”
看他这慌的模样,萧遥实是替他觉着无奈,便也陪着他一同在寝殿里到处翻找。
苏炽偶尔也会将些公事带到寝殿里来接着琢磨,如此虽然也熬了个筋疲力尽,但好歹是自欺欺人的“歇”入了寝殿。
萧遥四处翻找着,转身时不小心碰斜了搁在书桌旁的一只匣子,恰歪开了一角,露了里头的信封。
“找到了。”苏炽翻出一叠书满笔墨的纸,一回头,却被吓了个大惊失色,“那个别看!”
然而萧遥早就已经取出了里头的一封信,苏炽为时已晚的窜过来,就被萧遥一把按了脸推去一旁。
这只匣子盛满了书信,那几年萧遥写与他的信尽在此中,而他写给萧遥的回信也全都与之一同压在匣里。
愕见了这於堵了他多年的真相,萧遥顿时蹿起一股火气滚沸了全身血液,“苏、墨、寒——”
苏炽被萧遥一字一顿的吼了一哆嗦,怂在一边,不敢言语。
“这是怎么回事!”
萧遥一身明焰的,苏炽不敢招惹,小心翼翼地又挪开了些,“这个……我……”
那些年萧遥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念着他,然而他盼了整整四年都没能等来一封的回信,竟全都被这个混蛋私藏在此!
萧遥一时凝噎难言,苏炽也是怂的不敢瞧他,“对、对不起……那几年我……”
然而此事终究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苏炽余光忽见萧遥过来,吓得他本能的差点想闪,然而萧遥却只是过来将他揽入了怀中。
萧遥抱着他的力道微微成颤,苏炽怔了一怔,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唤了一声:“云涯……?”
“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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