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冲杀入敌方乱阵,却在这最是紧要的关头灵阵势蕴又荡了一瞬浮乱,好在须臾即稳,并未拖累战局。
苏炽不省人事,巴目达托灯引过了本压在他身上的灵势,从容不迫的稳住了灵阵。
灵阵之势虽然稳回来了,却就像是凝固了一般,并不像苏炽以往那样随着战势的变化灵活的加以配合。
这番古怪来得显然,便连慕容昭都觉到了些许诡异。
不过虽然没那么灵活,但灵势却比前几场战局更加稳厚,也就足以应付了。
当下作战要紧,萧遥无暇多思其他,故也就疑了那么一思,便还是全神投入了战局。
这一战一直厮杀到了次日黎明方才击退了抵在关中最后一层兵力,破入关中。
这一场战耗时甚久,韩照早就提心吊胆的挂念他师父的情况了,于是才一歇了战火,他便匆匆赶来了。
“师父!”
韩照被吓了失神的闯上战车,从地上揽起苏炽哆哆嗦嗦的探了他的鼻息。
苏炽不知昏死了多久,气息也浮弱,身上是处处渗血,脸上更也挂着两道血色的泪痕,犹是骇人。
慕容昭紧随在韩照之后也赶来了,才一步登上战车便见了苏炽惨状,转头便慌喊着吩咐:“把军医叫来!”
萧遥引马在旁未至近前,却也在不远处忧心惶惶的打量着王车,瞧了好一会儿,见军医急急登车,想来苏炽恐怕是真的出了事。
王上于战局中重伤昏死,军医在帐中为其疗伤时,营中一众部将纷纷候于帐外,提心吊胆的候着情况。
韩照却是直接侍在帐中。军医为苏炽上了药包扎好了外伤便探其脉搏,探罢则是一面惴重,道:“王上脉搏孱弱,似有异象……”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韩照便一步欺近过来,低声道:“非是异象,不可乱言。”
军医诧异着本是想解释,却在临开口前瞟见了韩照暗为示意的眼神,便立马会意的闭嘴了。
“不管你探到了什么,决不可将王上的情况透露与旁人分毫。”
“遵命。”
韩照点头,“继续为王上疗伤吧。”
“是。”
韩照不许军医深究苏炽脉象一事,军医也无可奈何,替苏炽处理好了外伤、配了伤药便匆匆退出了王帐。
军医一出来,萧遥连忙迎前问道:“王上的伤势如何?”
“已无大碍。”
“被灵阵的重势所伤,怎么可能没事?”
慕容昭质问了一句,军医便惶恐的闭了嘴,慕容昭冷冷一眼睨过,直接掀帘入帐亲自去看苏炽的情况。
萧遥在旁黯然,无可奈何只能随着一众部将规规矩矩的循礼待在帐外。
慕容昭突然不打招呼的便闯了进来,韩照惊了一眼顾去,却见这位王不知为何张着一身气焰,也不知要与眼下昏睡不醒的苏炽计较什么。
眼下韩照也弄不清楚慕容昭和苏炽到底是什么关系,便拦也不好不拦也不是的,犹豫间,慕容昭早都走过来了。
慕容昭垂眼冷视着苏炽,那股怪火在心底闷了许久,眼下见着苏炽这般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苏墨寒,你就这点能耐?”
“王上进来如果只是为了说风凉话的话,就请出去吧!”
慕容昭切齿冷笑了一声,依然狠狠瞪着苏炽,“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竟能把自己弄成这般狼狈之态,就凭你这货色也配戏我?!”
北山王一进去便是一阵怒嚷,守在外头的西山国的部将听了俱是蹙眉,奈何他们的王上当下不省人事,便一句也反驳不得。
“苏墨寒,你也不过如此!你以为你是什么?命贱若此还敢故作清高,活该自讨苦吃!”
萧遥在外实在没法听下去了,怒即登头,掀了帘子便闯进了王帐。
“喂——”李承安拽了他一把却也被他给甩开了力道。
“阁下若有何怨气,冲末将来便是!王上伤重,还请莫要扰他休息。”
萧遥忽然闯进来怒喝了一句,慕容昭本就怪火难抑的,见了他,更是怒焰熊燃。
“凭你也配替他?寡人今日就要与他计较,闲杂人等滚远些!不要来烦我!”
“你想同他计较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同他计较!他是西山国的王,他如何,还轮不到阁下来横加指责!”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对寡人指手划脚?你不过就是他的臣而已,我如何待他,与你何干!”
听着里头吵的动静似是有些不妙,李承安连忙忽悠了外头的部将各去忙活,自己则也入了帐中拽了萧遥想将他劝出去。
然而萧遥也是久蓄了怒意苦苦压制着,当下被触发了势头,便一发不可收拾。
“休要以为你吻过他一次便可将他视为己物!你如果只是想如此折辱他就给我滚!”
萧遥怒红了眼,李承安死拽着他,“你给我站好!别过去。”
“只要他是我的东西,我想怎样待他就怎样待他,你管得着吗?”
这边的慕容昭也是个颇不省油的主,韩照跟他半点不熟,也不得不拉着他以免真起冲突,但他这句话却是韩照也听不下去了,“你别在这信口胡说啊,他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他就算现在不是我的,也跟你萧云涯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