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闻到这少年之言,神色间顿时便得狰狞了几分,眼神里充满了愤恨。
怒道:“赵平,若不是你暗中威胁那些商贩,他们安敢不卖粟米于我!”
赵平冷笑一声,轻蔑道:“哼,他们不卖你,自然是因为你是秦人,与我有什么关系,在说了,你母子二人现在每天所食的糙米,不都是我府上所赠,你不知感恩,还怪罪于我,我看你不知道好歹,莫非给你的苦头还不够么。”
二人的争吵纷纷引来了路人的围观,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赵政身上,议论纷纷。
“此人就是那个秦国的质子!”
“呸,这些秦人狼子野心,觊觎我赵国的土地,杀了多少赵人!”
“按我说,公子平还是太仁慈了,就应该杀了他。”
嬴政的耳边传来各种言语难以入耳。
此刻,他心中愤怒,但也不想受到太多的关注,于是内心深处生生忍住了怒火。
他怒视了赵平一眼,拿起苏劫的裘绒便转身离开。
在路过赵平身边时,赵平忽然伸出宝剑,将赵政的去路拦截。
“本公子说过,这裘绒我买了,这里所有的裘绒我都买了,谁允许你拿了本公子的东西离开的。”
赵政大怒,道:“赵平,你切莫欺人太甚,此件裘绒乃是我花取重金换来的,跟你有何关系,你要裘绒,可自行买卖便可。”
“这是邯郸,本公子的话自然说了算,你说是你的?可本公子怎么记得,这些东西都是我的。”说完目光得以的看向了苏劫,他亮这个胡人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愿。
苏劫嘿嘿一笑,道:“二位公子都是贵人,我只是一个做买卖的,既然是做买卖当然是只认钱不认人,这位公子可是用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玉做为交换,在下也断没有舍大家还换小家的道理,若是公子一定要强买强夺,传扬出去,那以后哪个胡人还敢来邯郸啊。”
苏劫此话一说,赵平才注意到苏劫手里的宝玉,不由一愣,忽然笑道:“不愧是秦国质子啊,区区一件裘绒,就拿你父亲留给你的宝玉来换,想来我相府给了你这么多糙米,深怕饿死了你母子,你又准备拿什么来换呢。”
赵政一听,内心极怒,表情几经变幻,忽然,在众人的诧异中居然笑了起来,道:“宝玉虽好,却是死物,与我有何用,而换来衣衫,可供取暖,换了粟米,可供饱腹,这些都是靠我自己思量换来,尽管寄人篱下,却能生得安然自得,你赵平算什么,不过一个靠着家室四处显摆的公子而已,你所穿,皆是你父给予,你所食,亦是你母赐之,你于赵国君王,只是可有可无罢了。而我,你们赵国没了我,行吗?你安敢于我赵政相比?”
被赵政一句话讽刺,赵平顿时脸黑了下来!
拔出宝剑,指着赵政道:“区区秦国质子,安敢口出狂言,你再说一便,信不信我杀了你。”
赵政大笑,震撼周围赵国之民,高声道:“你之父,好大喜功,劝谏你赵国大王贪图上党,害得赵国四十余万人魂归邯郸城下,而我父,忍辱负重,如今贵为秦国大王,开疆拓土,一雪前耻,你父如何于吾父相提并论?”
赵政一边说一边上前了两步,丝毫不惧赵平的长剑指着他的喉咙。
一句句的仿佛重锤,击在赵平心里,让他浑身颤粟,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连苏劫内心深处都忍不住赞叹:“好一个嬴政,好一个始皇帝!”
要知道,赵政可是在举目皆敌的情况下说出这番话,换作寻常人,怕是只能摇尾乞怜!
当年异人同为质子,也不敢这般豪言!
而嬴政敢说,自然知晓自己对赵国的用处,他量赵国不敢杀他。
这就是胆魄和智慧!
只要稍加引导,前途不可限量!
在苏劫看来,简直就是帝王璞玉!
赵平此刻怒极,大吼道:“赵政,你认为本公子不敢杀你,但是,本公子确可废了你,你辱我赵国,辱我父相,今日谁都救不得你。”
赵政噌的一下,也拔出了宝剑,道:“哼,想不到堂堂一丞相公子,平原君之子,居然这般好匹夫之斗,我赵政羞于你拔剑,你这等匹夫,在我眼里,只是犬吠,你也就只能做这意气之争罢了,当真虎父犬子。”
“好好好,赵政,想不到我此前到是小看了你,今日你若能胜了我,从此以后我便不在找你麻烦,你大可在这邯郸买米买衣,绝不会有人阻拦。”
“但是,今天你若败了,我就直接废了你。”
赵政面目一动,内心里,他便是激这赵平说出这番话,他的剑术如何,他自己清楚,肯定是比不上赵平,赵平府中食客上千,作为公子平,从小自然会习剑。
但此刻若不是这般,他母子二人又如何能活得下去。
二人的约斗,一时间让周围的赵民纷纷让开,将场中的地盘尽数让给了赵政和赵平二人。
苏劫也牵着马车后退了少许,苏劫是什么人,剑宗!
他一眼就看出,赵平武艺不错,接近剑士的水平。
稍加打磨,也能被墨家评为剑士。
而赵政呢?苏劫一眼也能看出,也就是习过基本的剑术。
二人相斗,这结果自然很容易就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