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
韩国的大殿。
巨大的牌匾落入到了秦军眼里。
王贲策马道:“区区一个韩国,门匾居然大过了我秦国的秦王宫!来人,给本将射下来!”
一阵箭雨,便把大明宫的牌匾射的是千疮百孔,而牌匾下,韩国最后的倔强也是死伤一片。
不多时。
银安殿的大殿之首,韩王安静静垂坐,两眼如血,没人知道,他此时的心情。
或许,这一刻,就是他作为存在百年的韩国大王,最后一丝尊严和尊重。
张平等一干臣子早就站在左右。
这里汇聚的臣子,已然达到了几百人。
他们的官职高低不一,但这一刻,他们都知道,不管是谁,在秦国的眼中,结局都是一样的。
王贲内史腾蒙恬三人在将士们的护卫下,缓缓的走了进来。
刚一进入银安殿,便看到地上躺着二十余具尸体,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持着宝剑,浓浓的血腥气弥漫在每个人的鼻尖。
整个新郑,鲜血成河,银安殿也一样。
王贲手一挥,道:“来人,给本将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
顿时,一千余将士走进殿中,将还站在一边的韩国臣子,纷纷捆绑住了。
有人怒骂。
有人哀求。
他们没有选择去死,就是想着还抱有一点希望!
王贲也不搭理,看着堂首的韩王安,正声道:“韩国,朝秦暮楚,事秦以不臣,几番伎俩,欲乱上国社稷,罪不可恕,故率大义之军,讨伐汝国,至今日起,天下诸侯,再无韩国。”
王贲的话铿锵有力,此时就仿佛一把锤子击打在韩人的心里。
朝堂上,哀嚎一片。
韩王安听完,似乎再也忍不住之前的淡定,他一边往堂下走,一边脱去了韩王的冠冕,来到王贲面前,说道:“你,你说什么,寡人的韩国没了?”
韩王安说的时候。
泪水和鼻涕都流个不停,声音微微发颤!
王贲冷哼一声,拔出腰间的宝剑,吓得韩王安连连后退,王贲此剑一扔,宝剑擦在了韩王安的脚下,道:“足下至少乃是一代韩王,望足下善以自处!”
王贲的意思,就是让韩王安自尽!
张平等人不顾脖子上的宝剑,纷纷跪地,老泪纵横道:“大王,不可被秦国所辱啊。”
韩玉等人也都纷纷请求韩王自尽!
张平见韩王吓得不敢动弹,道:“老臣愿为韩王开路!!!”
说完,两手不顾宝剑的锋利,使劲一夺,便往脖子上抹去,鲜血长洒,五世之臣的张平终于自刎于银安殿。
紧接着,又有臣子随着张平而去。
韩王安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面如死灰,忽然,他放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来到王贲的面前,推了王贲一把,道:“你,你疯了,你居然叫寡人为足下。”
王贲一脚将韩王安给踢倒在地。
韩王安一边哭,一边道:“好,寡人,可以不当韩王,能封个万户侯吗。”
王贲道:“不行!”
韩王安继续颤声的大声说,道:“那封个君,可以吗,我韩国事秦如此多年,秦王一定会答应寡,答应我的。”
臣子们看到这一幕,也都是纷纷说不出话来了。
唯一的就是悲痛。
王贲听闻,怒道:“不行就是不行,你身为一代君王,居然如此贪生怕死,你对得起那些为你自刎的大臣吗,来人,给我斩了他!”
顿时,有士卒持剑上前。
“慢!!!”
韩王安出声制止。
他内心里是不想死的,但是,他知道,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
这一句慢,或许只是他本能的不想死,想多看一看这个世界。
韩王安怒吼道:“我韩国,本应该成为当世的强国,可是,可是,若是寡人听从了侠氏,公氏,段氏任何一族的话,都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韩王安口里的三氏,就等于楚国的屈氏,昭氏,景氏。
这三氏是一直以来都希望韩王能够永远的联合诸国去对抗秦国的。
可是,韩国却将这三氏给弃用了。
夺了三氏的财富。
罢免了三氏的官员。
一心开始事秦,韩王安回过头去想,当年公仲让韩国去联合楚国,他是如何都不愿意,也许,他听了他们的话,结果就不一样了吧。
至少,在韩王安眼里,他是如此认为的。
王贲不想听他的废话,道:“来人!”
“慢!!!”
韩王安再次制止,哭腔的说道:“此情此景,寡人感慨万千,想吟诗一首!”
王贲道:“那请足下快点。”
“慢!!!”
韩王安终于长声痛哭,紧闭着眼睛,道:“算了,真没想到,此时此刻,寡人连一首诗都吟不出来。”
王贲终于忍不住说道:“来人,绑了他!”
“慢!!!”
韩王道:“不管怎么说,寡人,曾经至少是一国的大王,寡人自己来便是!”
韩王安走到王贲之前执剑的地方,一手拔出王贲的宝剑,那手是不停的抖,心也跟着不停的抖。
韩国群臣,纷纷跪地:“臣,送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