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荡的京都从某一天开始莫名又平静了下来,这个平静仅仅是指普通人的世界不再会有人在路上失去踪影。
不再需要为羽衣狐搜集人类活肝的妖怪们集中力量冲击八大封印,牵制一众阴阳师,以及乘飞船赶来投入战场的奴良组。
自从那一晚宗疏提供了比人类活肝更适合供养她腹中孩儿的力量后,羽衣狐就禁止宗疏离开她的视线,今天难得愿意派人带他出来放风,也是为了让他见识一下土蜘蛛的力量,对他进行一番震慑,警告他不要试图逃跑。
羽衣狐这番心思,手底下的人一清二楚,宗疏就……
宗疏:谁!又把我从补番的天堂里拽了出来??!
大地震动,尘土飞扬,奴良组的妖怪们在土蜘蛛面前渺小得就像麻雀,攻击不痛不痒,不需几分力气就能碾碎一大片,就是叽叽喳喳挺烦人。
宗疏被人扔在远离战场的一处屋顶上,对远处的激战兴致缺缺。
土蜘蛛这玩意儿…逢魔每周打一次,跟着阿爸还实战过一次,对宗疏而言,名为土蜘蛛的妖怪,已经过时了好吗?出现频率太高又没有闪光点可萌的玩意儿出现次数太多是会让人审美疲劳的。
宗疏叹气,宗疏蹲下,宗疏挠头,宗疏站起......宗疏无聊透顶了。
土蜘蛛有什么好看的啊!!!
宗疏一无聊就老实不起来,作精的本能在蠢蠢欲动……
无知不容宽恕。
旁边监视他的妖怪一个没注意,宗疏一个技能就扔了出去,那妖怪眼见着一只飞鸟从眼前飘忽而过,眨眼冲去了战场,似乎是击中了奴良组的头领,然后分化出第二只没入了奴良组另一只妖怪体内,最后分裂出第三只如离弦之箭射入了土蜘蛛的脑门儿。
妖怪一开始还大怒叫道:“你做什么!”这一眼看完战场那边似乎无事发生的样子脸色才不那么难看,转而嘲笑起宗疏弱小的一批,乱打一通连奴良组的小喽啰都不痛不痒没有感觉。
宗疏全盘接受了他的嘲讽,静静听完才上前紧紧地猴抱住妖怪。
妖怪正想要给突然抱上来的宗疏一个教训,却听他用稳如老狗的语气道:“兄dei,说完了?”
“说完了赶紧跑!”
“跑什么?你有病………”
妖怪的声音戛然而止,轰隆隆的声音突然渐近,勃然大怒的妖怪这才注意到……土蜘蛛不知什么时候暴怒地向他们这边冲过来了!
妖怪:!!!
讲真,他妖生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刺激。
“嗷——!土蜘蛛大人您打错人了!!”
打了一半boss跑了的奴良组:???
已经爆好seed要拼死一战的陆生感受着身体里略有些熟悉的温暖:这是......
当天夜里羽衣狐一回来就被迫收到了这样一条信息。
土蜘蛛把监视宗疏的妖怪打死了。
羽衣狐:???
宗疏倒是没跑,若无其事地一个人溜回来,继续捧着他死皮赖脸问羽衣狐讨要来的游戏机叭叭打游戏。
羽衣狐听完汇报,脑壳子都要炸了,甚至感觉自己要早产:)。
她的爪子蠢蠢欲动,想掏心。
打游戏的宗疏莫名一个寒颤,走位歪了,游戏角色当场暴毙,队友们纷纷发来慰问。
【飞鼠】:书巨沉刚才是太累了吗?要不要去休息一会。
【棉花糖】:上次在线25小时,刚下一个小时就回来了,书酱猝死的那天一定要先给我打电话呀~
宗疏刚准备和这个不想他好的棉花糖来一场“爱”的交流,就被人一爪子掏了心。
妖气幻化的血噗呲噗呲溅到游戏机上,大惊失色的宗疏连忙回收游戏机上的妖气,痛心疾首地控诉一爪子掏过来啥也没掏出去的羽衣狐:“说了多少遍!掏心就掏心,离我游戏机远点掏!今天的你不早上就掏完了吗?还掏个桃子啊!”
羽衣狐没能从掏心的举动上获得任何发泄出来的舒心,反而更糟心了。
羽衣狐眼神阴鸷地盯着头都不抬的宗疏,一点也不浪费地把爪子上滴滴落落的血舔进嘴里,这种时候也就只有精纯浑厚的妖气可以带给她一点安慰了。
晴明,等她生下晴明,一定要吃了这个糟心玩意儿!
现实中的最终大战不会像游戏里那样,还有“ready——go”,宗疏那一天就很普通地打着游戏然后很普通地被刚分娩的羽衣狐顺手抓了出去。
宗疏:好烦,还能不能让我好好打游戏了?
宗疏的烦躁在听到羽衣狐光着屁股对前来围攻她的阴阳师和妖怪宣告她的孩子晴明今日已经诞生的时候才消散,哦嚯,要重见阿爸了。
他兴奋地搓手手,然后顺着羽衣狐的手看过去……
哪吒!是你吗哪吒?!(划掉)
好大一个球!
系统的数据烟缓缓凝成一个光圈,在宗疏看不到的面板上,红色的警告标示在球出现的那一刻不断闪烁,红彤彤的光简直要把系统数据全照瞎。
任务即将失败。
巨茧缀于夜色之中,羽衣狐发表国旗杆下讲话(大雾,号令京都的妖怪为保护新生的黑暗之主奋战......妖怪们在厮杀激战,羽衣狐一边演讲一遍压制阴阳师,现场混乱的如同清晨菜市场抢菜。
宗疏蹲在一旁跟系统发出不屑的笑声,一副举世皆浊我独清的表情。
反派死于话多。
在场的就他一个明白人。
想到这宗疏就不由对着巨茧叹气了,阿爸啊阿爸,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非得往反派阵营钻?在平安京人设不允许,你愣是把自己劈两半儿,把一半塞反派阵营里,离了平安京您干脆放飞自我,把背景都调成纯正反派味儿了?
图嘛(mà)呀!
宗疏简直为阿爸操碎了心,打定主意要想办法把教育阿爸的事业从羽衣狐那里哄出去,起码得托付给一个能让阿爸明白正义的阵营对更好在人间玩耍的重要性的人。
奴良滑瓢就不错。
想起某个秃瓢茶友,宗疏又叹出一口气。
今晚的风儿,真是喧嚣。
孩子他妈还在跟阴阳师逼逼叨,完全没注意到那个阴阳师不过是在牵制她,真正的目的在她刚生下的崽儿身上。宗疏翻起一个白眼,辛辛苦苦爬到巨茧上,抖抖索索从袖子里掏出自己的书卷和笔,精钢笔(?)哐啷一声挡住了巨茧上方坠下的封印石锥,突然出现的土蜘蛛也刚好用蛮力生生将下坠的石锥拔了起来。
“羽衣狐你特么第一次当妈吗?!生完就不管了?”
从封印石锥出现到被挡不过一瞬间,妖怪们和阴阳师们具都又惊又惧,奴良组的妖怪本来就对羽衣狐的样貌感到迷惑,此时看到宗疏,惊呼已然是憋不住了。
“怎么会……”
“书翁大人!”
“为什么书翁大人会……”
宗疏的二五仔成就某种程度上也算达成了。
羽衣狐清楚地看到奴良陆生对宗疏出现在这里的不可置信,哈,她不怀好意地笑出了声:“书翁可是我儿诞生的最大功臣呢。”
宗疏听得清楚,下意识反驳:“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我才不是孩子他爹。”
羽衣狐:………
皮皮疏的精妙发言并没有让奴良组的妖怪们感到放松,现场倏然出现了一片寂静,羽衣狐乐得看敌人们不能接受的痛苦表情,还好心让了让身子,更好地将宗疏守护着巨茧的场景展现给敌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