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香铺
司马复将古丽给的药给了墨小池,墨小池服下药之后,终于好了起来。
司马复突然恨起自己来,明知道这个药是个毒药,自己却要亲自给小池喂进去,看着墨小池那满头汗珠的脸,极度难受的样子,司马复悲从心起,墨小池她瞒着自己吃了这个无色控心丸有段日子了,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全,明知道这是个毒药,她都愿意吃下去,此时,司马复心里是五味杂陈,后悔方才对着墨小池怒吼。
“小池、对不起”,司马复抚慰着墨小池的额头说道。
“复儿,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是我瞒着你”,墨小池说道。
“你真傻”,司马复叹了口气。
“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遇到药王的,所以我不担心”,墨小池说道,淡然一笑。
司马复惨淡一笑,看着墨小池,库尔班江说这药就算是药王也不能解,司马复明白,墨小池这一次吃的药可不同于白龙教那些弟子吃的药,司马复不想引起墨小池过多担心,忍住没说,也许墨小池不知道对她来说是好事吧。
“你真的傻”,司马复再次抚了抚墨小池额头的头发。
“复儿,我现在能理解你师父的痛苦了,这个药着实是厉害,墨小池说道,若是不吃,我感觉我浑身长满了蚂蚁,这些蚂蚁爬遍了我全身,极其难受,然后口开始发干,胃里开始翻江倒海,随即而来的是一阵阵的痛。”
“小池,你瘦了”,司马复感觉到墨小池真的瘦了不少,怪自己太过粗心。
“嗯嗯,只要复儿你没事就好”,墨小池凝望着司马复,怔怔地……
这毒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吃了药的墨小池在赵霞的精心照顾下,又跟没事样的。
林玲儿还是没事就来,对于墨小池中毒的事情,林玲儿是一点都不知晓。
墨小池中毒的事情让司马复心中不安起来,司马复想要早点回断情谷找药王,不管那库尔班江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司马复相信药王肯定能看出所以然来。
“前辈,咱们的任务难道就是这样在长安城里耗着吗?”司马复问道。
“司教主,我们只需要等待门主的指示,多余的事情不要问”,赵霞说道。
“我想带墨小池回去,她现在中毒了,我们不能在长安长久呆下去”,司马复说道。
“有暗影门在,小池的毒自然会没事,这个你放心”,赵霞说道。
司马复还想说些什么,那赵霞已经去了。
西北角东面的布政坊火袄祠里。
广场上的叫花子依然在那里等着喂食,食物来了,一拥而上,习惯于被喂食的叫花子们再也不愿意动动那那原本勤劳的双手,唾手可得的食物让这些叫花子认为,这世上真的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只要这火袄祠还在。
叫花子群中,一位戴着头巾,将头和脸都包起来的驼背人混在了其中,他看起来与这一群叫花子是多么的不突兀,简直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看着这群叫花子,驼背人开始憎恶这些叫花子起来,他憎恨这些叫花子在这无所事事,没有为国家、为这个民族做出一点点贡献,如同行尸走肉。
一阵狂风吹拂,驼背人牢牢头护住了头巾,用头巾死死包裹着脸,他怕别人看到自己的面孔会引起不安。
他的心在燃烧,愤怒的眼神里,杀意渐起。
火袄祠没有人认识这个驼背人、也没有人见过这个驼背人,也没有人问他从哪里来,因为来这,已经意味着你就是这盛世大唐之下的蝼蚁,蝼蚁之命,便真如这蝼蚁一般,生便生、死便死,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在其他人以及同类看来,就如同蝼蚁一般,一脚踩下去,死了就死了。
这说到“死”,那广场上果真倒下了一个人,一个叫花子真的倒下了,不知什么原因,就倒下了,四肢痉挛,口吐白沫,不过一杯茶的功夫一条人命就没了,惊的叫花子们四散而去,只剩下孤零零一具尸体横在了广场,火袄祠里出来两个人,将尸体抬了出去,整个广场像没有事情发生一样,又恢复了原样。
驼背人一瘸一瘸地走进了教堂,教堂里空无一人。
“咳咳”,驼背人的咳嗽声在教堂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很快从教堂里走出来两个教徒。
“什么人?”那教徒喊道。
“库尔班江在哪?”驼背人说道。
“你这个叫花子,不好好在广场上呆着,跑进教堂做什么,法师岂是你想见就见的,难道你不知道这教堂不可以随便进来的吗”,那教徒质问道。
“哦,是吗,老夫钉了一辈子的棺材,今天特地来找法师,问问他老人家,是不是要老夫给他钉一副棺材”,驼背人说道。
“棺材?”两个教徒诧异道,从来没听说法师要钉棺材的。
听到外面的争吵,哈斯木和古丽跟了出来。
“怎么回事?”哈斯木说道。
“这个臭叫花子的说要给法师钉棺材,言行古怪的很”,那两教徒说道。
“驼背的,你是不是没领到饼,再给你发一个就是了,别在这瞎闹”,古丽从一个撮箕里拿出一个大饼飞向驼背人,大饼带着三成力道。
驼背人接着大饼,力道带着驼背人往后翻滚了两圈,引起四人的大笑。
“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里面传出一阵呵斥声。
“法师,是个叫花子,古怪的很”,哈斯木说道。
驼背人一声不吭,连滚带爬滚出了教堂,身后是四人的哈哈大笑之声。
领到大饼的驼背人又回到广场上,引起了其他叫花子羡慕的眼神。
驼背人头巾里的双眼死死盯着那教堂。
广场上的人渐渐稀松,月牙儿悬挂在白色天空,天空又抹去了最后一丝白色,随即变的黯淡起来。
火袄祠的广场上开始烧起火炉子,为那半夜依旧无地方可去的人们送去一些温暖,他们就这样瘫躺在火炉子旁。
深秋的夜,天气微凉,驼背人在火袄祠周围一瘸一瘸地踱着,天空的月牙儿照着驼背人,倒映出一个斜斜的、长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