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馆前面原本是一个很热闹的街道,车辆川流不息,但是今天所有的车辆都远离了这里,它们远远绕开,连一直蹲在门口乞讨的流浪汉都去了另一个地方。
因为今天这里停了两辆车,车头的部分都有一个黑色鳄鱼的标志。
两个黑衣保镖似的人站在第一辆车的车门处,警觉的看着大门的方向,路易空着两只手走出来,脸上的肌肉线条瞬间改变了走向,从之前的烦躁变成了一脸讪笑,“我就是路易,听说有人找我。”
黑衣保镖们拉开了后座的车门,车后座那已经坐了一个人,银白头发,银白胡须,一身西装纤尘不染。他看着路易,还对他露出了一个堪称和善的笑容。
只要是在这里生活的人,都比熟悉这座城市的市长还要熟悉这张脸。市长只能决定城市的水电交通,而伊戈尔能决定你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他是黑鳄的老大,是这些阴暗的城市里滋生的细菌,是从肮脏的臭水沟里成长起来的怪物,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掌控者。
就算泡球分隔了魔种和人类,被摧毁的城市得到重建,人类社会重新建立秩序,但破坏就是破坏,魔种带来的伤痕滋养出了伊戈尔这样的人。
路易从来没想过得罪这样的人,他总是闯一些祸,但他会很狡猾的去进行部署和挑选目标,好让这些祸事不牵连自己。
他惴惴不安的在座椅上坐好,伊戈尔很有礼貌的伸手过来跟他握手:“你好,我是伊戈尔,今天来接你的人。”
路易紧张的跟他握手,挑选着合适的措辞说,”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得罪了贵帮……”
“不,我说了我只是来接你的,有人要见你,非常突然的命令,要我尽快的把你送到一个地方,而且还要尽可能的礼貌。”伊戈尔微笑着说。
而路易只是咀嚼着他刚刚说出口的那个词,“命令……”
“没办法,人总得向各种各样的东西屈服,你们因为暴力向我屈服,我也不得不因为一些东西向别的人屈服。”伊戈尔说,看得出他心情很好,还愿意跟路易开这些玩笑。
他并没有急着走,车还在这停着,像在等什么人。
“我想知道你们会带我去哪。”路易说,“你既然是送我的人,那就一定知道。”
“他们没说这件事需要对你保密,我给你准备了一架飞机,明天就能把你送到二十八度线以南。“
二十八度线以南……路易瞬间就知道了真正要见他的是什么人,二十八度线另一边的是魔种,是人类死敌的魔种!他不知道是该先为伊戈尔竟然和魔种做生意震惊,还是为魔种要见他的事感到恐惧。
他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很不好看,之前的对于伊戈尔的讨好和畏缩也没有再演下去,路易看着面前的伊戈尔,眼底一片冰冷。
“给他们做事的人类可不只有我们,只是替他们找到一个人送过去而已,你知道我能得到什么吗?“伊戈尔嘻嘻的笑,摸了一下自己上翘的胡子说,”他们出手比人类大方得多。“
路易冷冷看着他说:“你跟魔种勾结,他们把人类当做畜牲一样屠戮,你觉得在他们眼里你会是什么。”
“我不在乎这些,世界上最重要的事一个是命,一个是钱,就这么简单。”
“魔种只想杀死所有的人类!”
“只要我在这个名单上排得不是那么前,那我就不在乎。”伊戈尔收起笑容,眼底浮现出猩红的血色,“他们已经来了,泡球拦不住他们,反正地球迟早是魔种的地盘,我只是做一个趁早识时务的人。”
“他们已经来了?什么泡球拦不住他们?”
“你以为我在这里是等谁?你应该已经见过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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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琳娜跑回了自己的卧室,搬开了自己床上的垫子,下面就出现了一个刚好容一个人通过的通道。通道上只有一道悬梯,往下就是一片看不到底的黑暗幽深。
阿琳娜嘴里叼着一个打开的手电筒进入通道,把垫子移回去后重新盖好,顺着悬梯往下爬。
这个密道以前就存在在这个场馆里,路易和阿琳娜三年前从欧洲来到这里,一个成为芭蕾舞教练,一个跳芭蕾舞。为了集中训练芭蕾舞演员们都是住在这个场馆里,分配房间的时候阿琳娜在路易的授意下选了这间有密道的。
这栋场馆有些年头,以前也不知道住过哪些奇奇怪怪的人,有人说这里以前住的是一个犯罪分子,他建这个密室就是为了在里面进行不法交易。也有人说这里之前被一个魔种占据过,他建这个密道就是为了把人关进去像猪仔一样养着,躺在床上要是饿了就抓一个出来填肚子。
之前也有人进来密道探索过,但他们下来后只看到一个狭窄封闭的空间,四周都是坚硬的石壁,而且里面空空荡荡,他们什么也没发现,也就真的认为这是一个魔种给自己准备的零食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