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两人的头发,在他们脸上轻轻拂过,沈浩初胡乱地用手去抓,触手一片温润,他忍不住摩挲起来。
两人酒意开始上涌,呼吸沉重,怪异的气流在空气中浮动。
“北煜……”沈浩初迷糊地咕哝了一声,沉沉睡去,他的手从北辰逸脸上往下滑去。
北辰逸抬手抓住他的手,让其紧贴在脸上,他叹息了一声,转头过去,沈浩初的脸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他眼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将他扶起,送回寝房休息后,他又独自上了屋顶,拿起没喝完的酒一口一口抿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突然举起壶开始往嘴里灌。
“酒不是这样喝的……”一壶下去,北辰逸又开了一壶酒,正打算继续灌,北嘉楠的声音从远及近,他落在屋顶坐到北辰逸身边。
北辰逸停下灌的动作,改成了大口喝,醉眼朦胧地道,“兄长……”
“辰逸,你何时学会了喝酒?”北嘉楠拿过他手边的酒壶,打开酒封,轻饮了一口。
“兄长,人有没有可能封印他人的记忆和灵脉?”北辰逸喝酒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看向院外的竹林。
北嘉楠思索了一下,方答道,“不能,医书上有记载,封住灵脉可以,但记忆不能。”
“那还有什么情况下,人会变成另一个人?与之前全然不同。”北辰逸放下了酒壶,有些急切地看向他。
“除了我之前说的那一种,就只有夺舍了。”北嘉楠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些涩然。
“没有第三种情况了吗?”
“没有。”北嘉楠沉吟了一下,“除非他自己自愿如此,其他人无法强迫。”
“自愿,自愿……”北辰逸喃喃地重复着。
“兄长,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是什么?为何会有人觉得不值得活着?”北辰逸又灌了几口酒,随意地往后躺去,真是醉了,其实醉了挺好,就想不了事了。
“我也不知,有的人历尽苦痛,依旧活得很好,是因为这人间,总有值得活下去的理由。”
“那如果没有呢?”北辰逸闭上眼睛,将所有苦涩埋在心里。
“总会有的,有时候只是我们自己不知道而已。辰逸,凡事尽力而为即可。”北嘉楠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尽力而为…”
“辰逸,我有件事问你。”沉默了一阵,北嘉楠敛起心中的情绪说道。
“嗯。”北辰逸含糊地应道。
“你这些年调查炎家的事是为了炎公子吗?”北嘉楠喝下一口酒,迟疑地问道。
北辰逸没有说话。
“为何要将书房里关于父亲的东西拿走?”北嘉楠见他不回答,又问道,“你怀疑祖父与当年的事情有关?”
北辰逸仍旧不说话,只是看着头顶的星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辰逸,你明知道自从父亲出事以后,是祖父将我们抚养长大,是他一手教我们……”
北辰逸坐起身来,眼中有着挣扎,“兄长,如果我说父亲还在世,你相信吗?”
北嘉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辰逸,你是不是喝醉了?”
北辰逸放下手里的酒壶,声音变得冷沉,“兄长就当我是喝醉了罢。”
“辰逸……”北嘉楠神思恍惚地看着他。
“兄长请回吧。”北辰逸从屋顶一跃而下,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门在他身后关上。
他踱到里间床边,昏黄的灯火下,沈浩初双眉紧锁,唇齿紧闭,他运转灵力输向他眉间,沈浩初整个人渐渐放松下来。
北辰逸收回灵力,手指在他眉间轻抚着,待他整个人都恢复如常后,才转身往外面走去。
安离在北府住了两日,便接到了璇玑阁的讯息,匆忙离开了。
叶子骞见安离走了,他便来告辞,因乞巧节与中元节相近,叶府事务繁杂,他也只能回叶府去了。
顾悦昭一人住在北府客院,在北嘉楠空闲时,她便找机会与他探讨医术上的问题。
乞巧节那日,天将黑未黑时,北辰逸一身清爽地从屋外进来,沈浩初坐在茶桌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钟林,走。”
沈浩初起身跟在他身后,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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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