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再度长鸣一声，巨大的身躯骤然起跳，瞬间跃出数丈之远。
这个距离，以方凌的肉身强度，带着纳兰明月与方含笑跳到对岸并非难事。
只是毕方......
“呼！”
事已至此，容不得方凌再有半点犹豫，他索性一咬牙，将纳兰明月和方含笑揽在怀里，纵身一跃。
“他想干什么？”见状，岸边的众人不由惊呼道。
“这个距离，不可能跳的过来，他疯了吗？”
“......”
然而就在众人怀疑的眼神中，三个声音硬是从一片火海中跳了过来。
落地的一瞬间，方凌立马催动了真元，欲要收回毕方。
然而毕方此时正处火海上方，方凌的真元刚至，便被彻底切断。
“毕方！”
“毕方......”
众人惊呼之间，却也有人被吓了一跳，譬如慕容烟。
那只火鸟，她曾经见过......
在落英剑派血战的悬崖，她曾通过玉皇钟看到过去的景象。
那紫衣紫眸的神秘人所骑的火鸟与方才方凌脚下出现的毕方一模一样。
同时，她忽然想起，在不久之前，白玉京从青丘坟中所得的宝物，被长生阁紫云城分会错卖了一件。
而据小道消息，那件宝物乃是一个可以改变外貌的面具......
思绪到此，她心下大骇，在她的脑海中，三个身影逐渐重叠在了一起。
一时间，她似乎明白了，当日那个神秘人为什么要杀落英剑派的弟子。
如果白飞辰、方凌与那神秘人，都是同一个人的话，那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她虽然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但如今每一条线索都指向方凌，容不得她不信。
他真的来了，而且变得如此强大！
而除了慕容烟之外，同样心情沉重的还有一人，正是那可以以衣衫遮挡脸庞的青年男子。
......
见慕容烟神色古怪，钟灵关心问道:“大姐，你怎么了？”
得了钟灵提醒，慕容烟才从思绪中醒了过来。
“灵儿，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与方凌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你会选择帮谁？”
得言，钟灵下意识一皱眉头，慕容烟怎么会突然问她这样奇怪的问题？
“大姐，方凌他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而且他……”
“你且别管这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如何选择？”
看着慕容烟郑重其事的眼神，钟灵眉头一挑，她总觉得对方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然而真要说来，一个是愿意以鲜血救她性命的方凌，一个是将她当做亲妹妹对待的慕容烟。
这二人之间，她怎么可能做得出选择？
见钟灵犹豫的眼神，慕容烟面露苦涩，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你呀，只要日后不帮着外人来对付大姐，我便满足了！”
见慕容烟不再苦苦相逼，钟灵总算是松了口气。
“大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些......？”
“没什么。”
“......”
钟灵眼神一撇，看了看不远处的方凌。
“不过没想到这个人尽皆知的废物居然是装出来的，他这些年，到底背负了多少？”
一时，她竟有些同情白飞辰，这个白家少爷不仅长得与方凌神似，便连身世经历都如此雷同。
然而生怕钟灵会发现什么端倪，慕容烟立马扯开了话题:
“好了，管他干嘛，我们还是先进入传承之地吧。”
转首之余，慕容烟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当初落英剑派悬崖的那一幕如今都尚还在她的脑海。
如果纳兰家真的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将白飞辰换成了方凌。
那如今方凌的实力，简直深不可测。
这一次，她真的慌了，这种感觉，便仿佛是一只曾经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蝼蚁，忽然变成了自己仰望的存在。
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方凌，必须死！
......
盯着火海发了一阵呆，方凌更是愤恨自己的无能。
毕方在天劫之下，救了他一命。
却没想事到如今，毕方又救了他一命，而且付出的代价一次比一次沉重。
而且如今水灵珠在冥夜手中，独孤玉为何偏偏将其写入了锦囊？
莫非冥夜也来了焰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