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大师如何称呼？”
“名字……不提了，你我皆是过客而已！”
方凌掂量着下巴，偏了偏脑袋，这个老和尚让他看不透境界，身上透着一股岁月的气息，仿佛要与这周围的一草一木融为一体。
“施主是要朝何处去？”老和尚问道。
方凌指了指身后的高山：“自然是上山！”
“你身后哪里有山？”
得问，方凌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这老和尚在与他打什么哑谜。
“在下愚昧，大师还是莫要作弄在下了！”
“阿弥陀佛！”老和尚双手合十，吟了一句佛语。
“施主且听老僧一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大师可真是会说笑，您的意思，莫不是这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包括你我二人，都只是虚妄？”
方凌出生在一个佛道凋零的年代，以前尚未修行之时，便只知有武者，而不知有修佛者。
曾经所接触到的寺庙、香火更大多是些欺世盗名之徒，故而对这老和尚的话语，他并不上心。
见老和尚不言，方凌又道：“对了大师，我想向您打听几个人！”
“可是一男一女，还有一个老叟？”
“正是！”一时，方凌内心不由得激动起来，之前他便抱有希望，三年前被逼入魔渊禁地的武天羽和水琉璃是否还有生还的可能。
只是听说破天曾深入过禁地寻找二人，直至触碰到混沌之气，也没寻到个结果，也便放弃了。
可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鸿蒙道气居然能够驱散混沌，要不然，他定然早就亲身前往这青灯古刹之中走了一遭。
不过如今倒也不晚，毕竟以那老和尚的说法，这三人进入了青灯古刹之后，并没有死亡，而是到了这里。
对于方凌疑惑，老和尚却摇了摇头：“施主若是想知道结果，便上山看看吧！”
“大师之前不是说我身后无山吗？”方凌反问。
老和尚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老僧心中无山，眼里自然无山，施主心中有山，眼里自然有山！去吧……”
这一来二去的，方凌可被对方的有山、无山给弄得有些糊涂了，故也不管太多，对着老和尚道谢之后，转身便朝着山上而去。
待方凌走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老和尚身旁的榕树干枯，身旁的蜡烛也迅速燃尽，老和尚身上那破败的袈裟之上满是淋漓鲜血，其手脚被带刺的锁链禁锢，已然奄奄一息。
老和尚睁眼之后，在他的眼中，只见方凌走去的，哪里是什么绿水青山？分明是一座死气缭绕、乱石嶙峋的残破山头。
那山巅的寺庙倒是真的，不过却尽是些残垣断壁，沿途的山道上，更无来往的僧人，仅有满地的尸骨以及一个个森然的游魂。
这座山，分明是以累累的白骨堆积而成的！
那一句句诵经声，更是数不尽的怨念与鬼叫……
“阿弥陀佛……”
目送着方凌远去，老和尚再度眯上了眼睛。
……
上山之后，感觉到山上的盎然生机，方凌有些格外的惊喜，没想到这尽是混沌之气的一片死地之中，居然还残存着这么一片不可多得的绿洲。
倒是那小狐狸，自他上山之后，便显得格外的焦躁不安。
“小狐狸，你怎么了？”
“吱吱……”
小狐狸张牙咧嘴，原地比划了好半天，方凌愣是一句话没听懂。
只能无奈作罢：“罢了，你跟着我便是！待会儿莫要乱跑！”
上了山腰，看见前方的几个僧人，方凌连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