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玩味的黑衣方凌，方凌冷笑一声：“我的确是急了，但是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戚！别自己骗自己了，方凌！你根本无法真正的摆脱我！你就算是和我分离，将我镇压，却依旧按捺不住偶尔的杀心，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呵……”黑衣方凌仰天大笑道：“柳家！那些人命，可不是‘恶念’在作祟！”
“我是为了救凝儿，便是杀人，也是为善！”
“善？自欺欺人罢了！杀便是杀，何必为自己找借口？而且……”话至此处，黑衣方凌露出些许神秘的笑容：“而且你没有发现，和我分离之后，现在的你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不一样？很遗憾，并没有。”
“哈哈哈……你再仔细想想！一度没有瓶颈的你，为什么会突然卡在鱼龙境九重天这么久？而且就差那么一点点……”
“前世的积累耗尽，自然无法再如往日那般，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
“前世的积累？走到如今这一步，你都还相信有前世？时间的流逝乃是天道守恒，若是那么容易逆转轮回，鸿蒙想要对抗九重天，又岂会这么麻烦？”
“……”
黑衣方凌的话语提醒了方凌，让其陷入了沉思，其实在许久以前，他便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到底是怎么回到过去的？
往日眼界狭窄之时，他只当是玉皇钟帮了他，但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因为就连强如鸿蒙，恐怕也没有这个本事，玉皇钟小小一件化外神兵，何德何能？
再者说来，若真能轻易逆转时空，那鸿蒙想要覆灭九重天，只需要回到百万年前，杀了尚未成长起来的诸天天帝，便可一了百了。
见方凌沉默，黑衣方凌继续笑道：“有时候，我们考虑事情得从另外一个角度入手，也许并非是未来的你回到了过去，而是过去的你，某一天预知了未来……”
一瞬间，方凌神情凝滞，愣在了原地，人想要改变过去的确很难，但是想要预知未来，却未曾不可！
譬如无相门与东海蓬莱，就都有推演天地的能力。
难道真如对方所言，他并没有重生？只是他的记忆被人做了手脚？
有人推演出了他一生的轨迹，并以玉皇钟作为媒介，将这些记忆灌输在了他的脑海之中，神族入侵、人族灭绝，这些事情根本不曾发生！
“不对……不对！可是玉皇钟为深什么会有两个？”
见方凌纠结，黑衣方凌从身上分出一缕灵气，没入了方凌体内。
“这一股力量，足以你突破涅槃境，要不要相信我的话，你自己决断！”说完，黑衣方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此消失在了方凌的识海。
与那一缕黑气融合的瞬间，方凌的脸色骤变，因为他丹田之中，那沉寂已久的灵气居然开始疯狂涌动。
“我要……突破了？”
虽然万般诧异，但此时此刻，方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管抓住机会，将浑身的真元灌入四筋八脉，一举冲破了修为的桎梏。
“唳！”
在方凌身后，一只凤凰虚影若隐若现，长鸣一声，化为点点红光，没入了方凌体内。
所谓凤凰涅槃，死而后生，方为涅槃境。
然而这并没有结束，只见在方凌的识海深处，生长着一朵金色的莲花，莲心所在，坐着一个小人，小人的五官与方凌一模一样，周身道气环绕，正是那并蒂莲花修成的鸿蒙道胎。
金光大盛之间，又见那莲叶根部，长出了第二朵莲花，在莲心所在，一颗金色的珠子渐渐凝聚，其间满是浩然正气。
若是此时此刻有佛修者在场，定会大惊失色，因为这颗珠子不是其他东西，乃是佛门修成正果的标识——舍利子！
随着时间推移，渐渐的，那舍利的浩然正气愈发浓郁，到最后，化作一个身着白衣的僧人，神情庄严而肃穆。
武、仙、佛！
据当日太史家密室中陆元罡留下的文字而言，方凌如今已经做到了三法归一，那么剩下的两法是什么？
妖？魔？
这个问题无人能回答他。
因为在他之前，这世间连同修三法的人都没有，更别说五法。
方凌本身修行的乃是武道圣典八荒圣诀，而后在灵墟之中得了并蒂莲花之术，意外修成了鸿蒙道胎，再然后，在青灯古刹之中，又得了神秀的佛道因果，这才勉强身怀三法。
但是对于常人而言，这无一不是天大的造化，想要身兼五法，要多逆天的机缘，方凌依旧不敢想象。
毫不夸张而言，他如今走的，乃是一条前人都没有走过的路！
在三部功法的同时催动之下，方凌的丹田所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方圆百里的灵气掠夺一空。
这等庞大的灵气，若是换了其他人，恐怕已经被撑爆了，但是方凌身怀龙象锻骨决，需要的灵气是越多越好！
眨眼间，又是一个春秋过去，木屋之外的红花已经开了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