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身后的老人一口道出了自己的身份，男子淡然转首：“不错，我正是当初那个逆行天路的白家人，差一点，我就成了空间乱流中的飞灰，但很可惜……我并没有！”
听对方亲口承认，方凌彻底呆在了原地，对方真的是他一直牵挂的那个人。
他的生身父亲——白凤歌！
在经过前些年的几番调查之后，他本来已经不对此事还抱希望，但谁也没有想到，惊喜竟来得如此之快！
“这么说……你们真的是下界分家之人？你们有幸回归九重天，不仅不认祖归宗，为何还要处处与白家作对！！”
“认祖归宗？”
白凤歌玩味一笑：“可高攀不起！分家那些陈芝麻的规矩，也是你们定下的吧？你们可知，这些规矩，害苦了多少人？”
“……”
“我不否认以往的一切对你们二人不公平，但你们身上终究流淌着白家的血液，你们生是白家的人，死是白家的鬼，这一点你们永远改变不了！”
听到此处，白凤歌却笑得更加灿烂了。
“事到如今，你们还想用宗族血亲来捆绑我们？呵呵……我白凤歌倒也罢了，身体发肤，受之白家，再无改变的余地，但是他却不一样！”话时，白凤歌指向了方凌。
“他？”
这一刻，方凌也愣了一愣，完全不懂白凤歌在说什么。
“笑话！他身怀九脉绝心，岂能是外人血脉？”
“不……他虽身怀九脉绝心，但是他的确不是我儿无忧！”
“当年，无忧一出生便被白家人害得重伤濒死，恰好，我挚友之子亦在襁褓之中！我心知无忧时日无多，便忍痛将其血脉抽出，尽数注入了另一个孩子体内，哈哈哈……是我亲手结束了我那苦命的孩儿！”
说到此处，悲痛不断在白凤歌脸上流转，好半晌才平静下来。
“我知道，无忧血脉被抽一事迟早都会暴露，白家人不会放过那个无辜的孩子，于是我便带着无忧的尸体，进入了天路之中，打算将这个秘密永远的埋藏！”
“进入天路之后，我本以为我必死无疑，谁知竟绝处逢生，因祸得福，我原打算等到我实力足够，再夺取天路，回到下界！但是二十年前，我却意外发现，我当初种下的一颗小树苗，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他比我更强，比你们所有人都强！”
听完白凤歌一番陈述，方凌心中顿时五味陈杂。
当年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他的身世，也终于一清二楚。
原来他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竟皆始于这个男人。
白凤歌说罢，一脸歉意的看着方凌：“对不起孩子，因为我的一念之差，让你这些年承受了许多吧！”
“……”
方凌沉默了。
打心底而言，他并不怨恨白凤歌。
的确，因为九脉绝心，让他彻底偏离了原先的人生轨迹。
若非如此，他或许会与方云澜一般，成为方毅的党羽，成为风阳郡国的天才。
但也正因九脉绝心，让他的人生多了无数的精彩。
更何况，这一切早有定数，他与白凤歌，或许都只是局中人罢了……
而且一想到自己到九重天之后，白凤歌便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方凌便有些感动。
“白叔叔这一路以来帮了小侄不少，小侄感谢还来不及，岂敢怪罪……”
“你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便好，对了，你父亲他可还好？”
一提起自己的父亲，方凌露出几分悲凉。
“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父亲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
白凤歌神情稍滞，旋即脸上露出几分失望：“唉……一别这么多年，没想到方兄他已经……”
白凤歌长叹一声，喃喃道：“白家欠我们叔侄二人的，终归该还了！”
说着，白凤歌将眼神落在了白龙烨身上：“打开天路，别想耍什么花招，这孩子不忍对你们下手，我可不一样！”
白龙烨面露苦涩，掐了个法诀，那枯井所在画面一变，露出一堵石门。
“你就算是杀了我们也没用，我之前便说了，想开天路，需要天帝的真龙之气！”
“而现在整个太玄天的人都知道，天帝已经不存在了……”
“……”
“让我试试吧！”
方凌没有多言，径直走到了那石门跟前，运起了真元。
“没用的，启动天路，必须要天帝……”
白龙烨话至此处，忽然，那石门传来一阵晃动。
“轰隆！”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白家人都石化在了原地，只见在方凌掌心之中，有一条金色的龙影，正在不断盘旋，随着阵阵龙吟声，那石门缓缓打开。
“怎么会……”
“他手中的气息！是天帝的太玄龙气！”
“难道天帝大人尚在人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