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沉吟半晌，玩味笑道：“也就是说，这地狱之中，还有一个你们曾经的同伴？”
姬红月一脸无所谓道：“那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他还在不在？在那种鬼地方呆了几十万年，以他的性子，或许早就自我了结了吧！”
“我还有一个问题，人死之后，灵魂真的会前往九幽地府吗？”
得言，姬红月嗤笑一声：“以你如今的修为，怎的还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人死如灯灭，若是保全神魂，或许还有夺舍重生的可能，但是对于大多人而言，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我知道了！”方凌苦笑道。
他方才得知所谓的九幽冥府之际，还在想着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他有太多未尽的遗憾。
譬如他的父皇母后、紫涵、张风吟……
“罢了！你有何办法可以加固这道门吗？”
姬红月摇摇头：“我要是有办法，我就不会等到现在了，这道门上的乃是地狱道自创的符文，想要将他完善，唯有找到地狱道本人。”
方凌有些无语：“但你不是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谁知道呢……不过他就算还活着，这也是麻烦事一桩。”
沉默片刻，姬红月又道：“这样吧，我替你走一趟十八层地狱，但能不能找到他，我不敢保证！”
“若能如此！自是最好！”
毕竟天元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这等稳定的局势，若是因为九幽之门之后的鬼族，又让其化为人间地狱，对于幸存的人们而言，未尝不是又一场灾难。
“不过话说回来，天帝宫的人竟没有满世界的追杀你？”
听姬红月提起这个话题，方凌叹了口气：“他们本该是满世界追杀我，但是如今的九重天，或许与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
听方凌说完了在九重天经历的一切，姬红月并没有多么的惊讶。
“天人灭佛，佛道崩塌，陈太玄隐居……呵呵，可真是精彩，也罢，看来事情已经朝着你师父的预想在走了，我劝你一句，风云将乱，你若想守护你所拥有的一切，便必须走出自己的道！”
“自己的道？”
“嗯……我之前与你说过，如今世人修行的大道，皆是前人领悟，第一个领悟大道的人，我们将其称为创道者，亦是大道本源。”
“而且想必你已经发现了，九重天的天人与下界生灵不同，他们无论修为再高，都只能领悟一条大道！”
方凌点头，在九重天，这种情况的确是普遍现象，能领悟两条大道的，无一不是凤毛麟角。
“天元众生能领悟多条大道的原因，乃是你师尊以天书窃来了一缕天地气运！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一缕气运虽然守护了天元数十万年，但是免不得某一日便会崩塌，届时，一切便皆是水中月，镜中花……”
其实就算姬红月不说这一番话，他也已经有了相似的想法。
他迄今为止，所领悟的大道皆是源于天书亦或者破道之剑，他或许能以这种方式在短时间内获得多条大道，但是大道再多，也不过是他人树上的一片树叶而已。
将别人的东西作为自己的底牌，免不得会受制于人，唯有种出属于自己的大树，走出属于自己的大道，才是长久之计。
只是说道容易，悟道却难，想要创道更是难上加难，昔年能创造出大道之人，无一不是天资纵横且又气运汇聚之辈，而生在如今这个年代，真的还有当初的机会吗？
待姬红月施展秘法，进入九幽之后，方凌带着俞七七和方小月回到了九天。
往后的一连数日，方凌都与自己的妻子们呆在一起。
他第一次感觉，原来夜夜笙歌也不是那么令人向往的生活……
这日，方凌来到了罪渊第四层，如今天元与九重天的通道已经炼化，造化之门便成了一座移动的传送台，不论是九重天还是天元，甚至是小世界，他都能随意穿行。
“公子请！二位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带路吧！”
自从晦月被方凌斩杀之后，整个罪渊第四层便一直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方凌今日正是为了此事前来。
当日斩杀晦月的大厅已经被重新翻修过，偌大的空间之中却只坐了敖煌和魁罡二人。
“公子，我们两个已经商量过了，第四层中有不少神道境的罪人，若是修为不够，只怕难以镇住他们，公子身边若没有碎魂境以上的存在，第四层首领之位，宁缺毋滥！”
得言，方凌嘴角轻扬：“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第四层首领，我已经有了人选。”
“哦？公子身边有碎魂境的高手？”
见二人诧异，方凌打了个响指，将天境空间中的血魔和三妖一同放了出来。
“公子！”
“这几位是……”
这突然出现的几个天人，他们也只认识一个血魔而已。
至于其他三个，他们也只能确认对方是妖族，而不知来历。
方凌看了看血魔，忽然道：“血魔，我让你做罪渊第四层的首领，你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