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吃饭时,苗老太一手把着大半盆的土豆炖兔肉,里头只有半只兔子混着大半盆的土豆。
就见苗老太拿着大勺,明目张胆的给苗云兮盛了一碗几乎冒尖的兔肉,里头只能星星点点看到那么几小块土豆。
又给苗云兮二只足量大的蟹肉玉米面包子,这才面无表情的给众人分饭。
想也知道,统共那就那么点好吃的,剩下能余多少肉呢。
苗云兮在前几天饭桌上已经看到苗老太赤果果的偏心她了,这次只是普通的旧事重演。别人也就罢了,二伯母忽地一捅闺女苗珠兮。
苗珠兮果然大叫起来:“肉肉肉!阿奶,我也要吃肉。凭什么云哥儿碗里那么多的肉,我竟连一块兔肉也吃不上。”
苗老太眼一横,怒道:“凭啥!就凭这兔肉是云哥儿带来的莫阙猎的!他有本事打猎,打到的猎物自然要归我的乖孙孙。
你个丫头片子能吃上土豆就不错了,里头能有一块肉,都叫老娘好心了。你以为村里别家的丫头片子能在家吃上肉?不信问你娘去,她在娘家能不能吃上肉!”
苗老太瞬间爆炸,苗珠兮胆怯地缩了缩身子。这时,她亲娘不乐意了。
“娘唉,那不是以前没有肉嘛,我在家才吃不上喝不上。今天以后莫阙身子都好了,他吃在咱家,喝在咱家,用的花的可是咱家公中,那他打来的猎物自然也归公中。凭啥子不叫咱们这些吃肉啊。”
苗云兮做为受益人,她低下了头。说实在的,她是馋肉了,可是真叫她一人吃独食,心里也不好过。
二伯娘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因为,作为一个外人,莫阙根本没资格上苗家的桌吃饭!
苗老太冷哼一声:“莫阙是咱家长工!可那是老娘给我的好乖孙找的长工,不是你们的长工。他打到的野味都是我乖孙孙的,吃想,你们自己进深山打去!”
苗云兮有些不自地的扯了扯苗老太的袖子:“阿奶。”
苗老太人精一人,一看就知好乖孙心里过意不去了。她瞪了桌上一个个只会盯着面前碗沉默的家伙。
“好乖孙别不自在,阿奶说的是实话,要是你这孩子实在想帮家里,那也好办,到时叫莫阙把打到的猎物计成钱,一月交几只伙食费就好了。
放心,余下的野味阿奶都想好了,直接抱成钱给你大婚时用!阿奶不会叫这帮子蠢货占你便宜的!”
苗云兮顿时傻眼,她可没想到苗老太竟这般偏心。以前在她记忆里,这位老太太确是偏心她,但好像没这么明目张胆……好吧,以前家里好东西少,所以才不明显吧。
因为苗云兮迟疑着没动筷,苗老太大声叫道:“云哥儿,别想太多。你这几天不是一提起肉就双眼冒光嘛,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是馋肉了。来来,全吃了。不够阿奶再给你做!吃,快趁热吃。”
然后,苗老太这才拿起她的小勺子,一家分一勺土豆,女人加一块玉米面的蟹肉野菜包,男人二到三个。这是按着做重活,和轻活发放的食物。可见苗老太算计得有多么精细了。
苗云兮改变不了阿奶的决定,索性也不再吱声,低头默默吃饭。
野兔肉不像现代养殖的那么肥,但肉十分有嚼头。加上苗云兮特意教她娘和二伯娘往里加了一些葱姜蒜,盐加的虽然少了些,但有肉提味,总体来说还是极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