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一边子在屋里乱窜,嘴上还不停地给自己辩解:“娘!分明就是云娘她省着先帮云哥儿做了衣裳,这我要做家里的活计,新衣裳谁来给您做啊?云娘这分明就是不把娘给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苗老太确实迟疑了,她能把这么大个家给操持起来,自然也是个人精,手里也停了下来,霎时间就把目光转向了云娘的身上。
苗云兮眼珠子转了几下,计上心头,赶紧的凑到苗老太的跟前去:“阿奶,实际上阿娘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果然,苗老太的脸色一下就软了下来,看着苗云兮满是疼惜:“阿奶的乖孙孙喔!别给你阿娘找开脱的了,你二伯娘虽说混账了点,但是这次她说的话还有几分听头,我老婆子倒是想晓得,为啥滴你阿娘不给我这老骨头做两身衣裳!”
钱氏一听这话,喜上眉梢,她巴不得苗老太现在就和李云娘吵吵起来,最好能让人治三房个不孝的名头,她看这苗云兮还拿什么在她跟前炫耀!
到时候那做出来的胭脂,不就得分她卖些?
钱氏的算盘打得响,但不知苗云兮的脑子更是聪慧,她撒娇似的拉住了苗老太的胳膊:“阿奶,其实是我这回不是要去镇上卖胭脂了嘛?那些个买胭脂口脂的,哪个不是兜里有几分钱的?孙儿要是穿一身新衣裳去,就这行头,那不是能卖个好价钱?
上回去镇上,就因为孙儿穿得个破破烂烂的旧衣裳,被人给笑了一街都不打紧,关键是差点叫人家给打回来!阿奶想,孙儿做这胭脂生意,叫人赶回来如何使得?以后谁还敢买孙儿这胭脂了?
此番不是阿娘不孝顺阿奶,实在是孙儿想到这里头的利害关系,所以就让阿娘先给我做身新衣裳的!我怕阿奶担心,这才没有告诉阿奶!”
说着,苗云兮还低下了头,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没把苗老太给心疼了一阵儿!
顺着就拿大扫帚一把拍在钱氏的背上:“你个要死的婆娘!一天到晚的正事不做就知道来背后嚼舌根儿的,给我乖孙孙捣乱!你瞅瞅老娘的乖孙孙多懂事儿?你这糟心婆娘要是再敢打我乖孙孙的主意,老娘现在就把你给撵出咱家大门!”
一听要把她撵出去,钱氏这才慌了,赶紧的低下头去:“娘,我这不是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儿吗?眼瞧着我家珠姐儿就要嫁人了,我这做阿娘的,自然不想让云娘坏了名声哩!”
不孝顺可是万般罪恶的头一遭,钱氏还本以为自己抓到了把柄,沾沾自喜,哪儿能想到这个云哥儿能说会道的,一张嘴就能把人给吹到天上去!
钱氏走的时候,还拿眼瞪了两眼苗云兮,愣是让苗老太拿扫帚给赶出门去:“你这死婆娘,谁让你拿你的狗眼珠子瞪老娘的乖孙孙了!你再瞪我拿把柴刀给你眼珠子抠出来下酒菜了!”
听着苗老太的话,胆小的李云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人一走,屋里就剩下她娘俩儿。
李云娘又忍不住唠叨了一嘴:“云哥儿,你眼看着就到年纪了,你阿奶要给你说亲事娘也无能为力,只是这……”
想来想去,李云娘还是操心她是女儿身的事儿,苗云兮心里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