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的畜生,真是害苦了她。
白兰见马已经不可控制,立刻做出反应,翻身下马朝着东边奔跑过去。
刚跑了几步便反应过来了,双脚难抵挡四腿,挣扎是徒劳无功的。
可就让她坐以待毙,却是不甘心的。
想到身上带着十六卫令,知道这黑色的令牌决不能落在黄文德手中,一旦叫这人拿了令牌,殿下必死无疑。
她整个人瘫软在大槐树下大口喘着气,找了一个黄文德看不见的方向将黑色的令牌藏在了树洞里。
然后眼见对方的马越来越近,她起身整整衣裳,慢慢的朝着黄文德的方向迎上去。
马队激荡起漫天的尘土,黄文德的人还未到,他手中马塑的塑首尖矛已经指向了白兰的咽喉之处。
能破甲穿心的塑首划过的修长的脖颈,火辣辣的便擦出了血。
“是你将十三郎藏起来的?”黄文德收起手中的兵器,骑着马围着白兰转起来。
“将军明知故问。”白兰用手轻轻的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用舌一添便沾染在了唇上,对着黄文德回以轻蔑的一笑。
黄文德浑不在意,此刻一切尽在掌握,十三郎在手中,小娘子也在手中,十六卫令迟早会拿到,小娘子迟早也会是他俘虏。
“交出十六卫令,我便饶了你和你的家人,否则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白兰看到了黄文德眼中的贪婪,那种贪婪目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叫她浑身不自在。
“交于不交,将军都会把今日变成我的忌日。既然如此,那何必多此一举?将军说是与不是。”
她是白兰,也是秦东月,永远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人。
活的日子久了,便知道人与人是不同的,每个人内心都有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而她一定是某种隐秘的特质暗合了黄文德的暗流。
想到此处虽然不曾言语,整个人的神色却不一样了,似有有意又似无意的对着黄文德瞥了一眼,眸光中春/色顿生。
生死之际,旁的都不重要了。
活着。
活着才能有来日。
“我知道,你当然不怕死,可是你娘呢,你的小丫鬟呢?”这黄文德似乎十分肯定十六卫令就在白兰身上,竟然也有闲心与她打嘴仗,不由自主的便将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她眼眸黑白分明,此时轻轻上瞥,显得格外杳然灵动,嘴角上扬笑着说道:“将军威胁我?好啊,我就喜欢别人威胁我!”
说到这话白兰的声音甜腻柔软,自有江南小娘子的一份婉约旖旎之态。
“这算甚威胁,闺阁之流到底做不得大事。莫要耽搁时辰。”一切尽在掌握,见这小娘子仍旧不服软,不交东西,黄文德脸上露出异常奸诈的笑容,佯装恼羞成怒对着身边的禁卫军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速速扒了这小娘子的衣服,我看看你的十六卫令是不是藏在鸳鸯戏水的肚兜里了。”
黄文德身后的禁军个个都瞠目结舌,南巡北伐奸/淫/掳/掠的事情都是做过的,没有多少人的手是干净的。可如今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到底有伤风化。
他们是禁卫军,杀人不眨眼,可是扒人衣服……
军令虽下,却无人上前。
“要搜难道不是将军来搜更妥当么,将军就不怕这十六卫令落在旁人手里。阿兰我常常听人说,十六卫认令不认人呀,将军就不怕手下起了异心。”白兰可不是养在深闺的小娘子,比这黄文德无耻一百倍的人她都见过,她现在要做的便是拖延时间,设法逃离此地,决然不会因为一句轻薄的话便失去了理智。
白兰的声音软糯香甜,说的抑扬顿挫,原她的长相只是清秀,偏她此时的眼神里带着异样的光,眼波流转之中带勾人的春/色,嘴唇上舔血像是涂满了胭脂,好像一种会吃人的妖精。
非但如此,她不退反而朝着将军的马跨前了一步,用手一扯露出衣裳包裹内白皙的脖颈和半边肩膀,身子像前倾斜靠在马鞍之前,她的手白皙修长,她将手扣在黄文德握着缰绳的手上,轻轻的在黄文德手上画着圈。
不过露一下肩膀而已,前世难道吊带穿的还少?
什么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