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也就罢了,她实在不是做针线的料子,不但针线一遭不在行,厨灶上更是一窍不通的。
“还有我,我的针线可是自小便学的。白兰姐姐,这是我给你绣的帕子,你看看喜欢不喜欢?”阿浅拿着兰花帕子递到白兰手中。
白兰趁机站起来拿着帕子便朝外走,边走边说:“阿浅真是有心,我很是喜欢。你们且忙,今晚这里住下了,明日殿下的车架才启程,我出去转转。”
“你便野去吧,将来有你……”
白兰一溜烟似的下了楼行至桃花林立,寻一僻静之处坐着想事情,不料却听见林子东北角的亭子里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荒唐至极!将军因何不拦着?堂堂亲王府邸竟然叫一个小小娘子做长史?” 这是一个老者的声音,气急败坏的扯着嗓子喊道,怕是故意要这四周的人听到的。
“吴老息怒,殿下要做的事情何人能拦的住?十三殿下素日里就于人不同,便是郡王还在,只怕也是拦不住的。更何况这会却不曾正经应的。”
“吴先生不必生气,我等明日一定细细劝导殿下。”
“很是,不过是个小丫头的胡闹之举。不过仗着替殿下报信,便有些得意忘形了,不足为虑。”
……
“罢了,到了西凉再从长计议。一个小小娘子,也是翻不出什么风浪的。”老者的声音再次清晰无误的传到了白兰的耳中。
“此言甚是,那黄文德还在押,明日便是启程,不如咱们一起去见殿下,看看该如何处置。”陈元明拉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身后跟着几个文人翩然而去了。
白兰见说话的人已经走,五脏六腑无不畅快之极。
长史,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官。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她说与殿下的话同样也试用与自己,这般的殿下便是有万般的坏处,却有这样的好处,可是与白兰而言,便只有这一样的好处,足以抵的其他千千万万。
若是规规矩矩的殿下,如何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叫个女子做长史,也许正是因为他素日便做事古怪惯了,做了这样的事情,众人也不会太过奇怪的。
大都督府可设置长史,她心中愿以长史以留之。
“当官这样好?看你笑的,嘴巴都裂开到了头顶上了!”
白兰只顾低头高兴,漫步于桃林之中,一个不小心一下子撞到了一个身量高大的人怀中。
一抬头见是殿下,顿时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身量便是高的,只到十三殿下下巴,这一撞竟然被十三殿下抱住了。
她在他的胸口上听到了他小鹿般的心跳,一抬头看见他发红的耳根和他满是温柔的目光,她没看错,是温柔的目光。
白兰赶紧从十三殿下怀里挣脱出来,虽然她是老老老司机,但白兰的气息尚在,她年轻蓬勃的意识还没有消散,秦冬月努力恢复清明,忙道:“殿下……”
“官迷,听说能做我的长史便又叫我殿下了。可惜,官却不是这样容易做的,自然有的苦要你吃。它日要真给娘子官做的时候,娘子切莫不要推辞。”十三郎一本正经的看着白兰,目光里带着淡淡的忧伤。
忽然见他抬起手在白兰的大鼻子上刮了一下郑重其事道:“不要推辞,一定要做。”
说完转身潇洒而去了。
他身上别样的味道,他指尖上的温度瞬间叫她春/心/荡/漾,身子都觉得有些酥麻了。
她有一颗老司机的心,却有一个蓬勃小娘子的身子,那种青春的萌动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战胜了她那颗久经沧桑的心。
她也不能对抗本能。
“官迷……”白兰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殿下刚才刮她鼻子了??
官迷就官迷,官迷有什么不好的么?
叫她当官,她才不会推辞。
她在桃花林独自走了许久,满心满意只想着西凉。
若说自己,白兰是知道的,拿不得针线绣不得花,容貌平常又下不了厨,不过是仗着前世读过书,能识人,会用人,做过官。
做官她熟,做自己最熟的事儿,手不生。
“娘子如何在这里笑的这样傻,殿下叫我寻娘子回去的。”
夏灯生的一双丹凤桃花眼,标志的鹅蛋脸,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自黛,水蛇腰,削肩膀穿着碧色的裙子,立在桃花从里,让白兰恍惚看见了身穿绿衣的前世的某明星……
白兰无语望天,方才的畅快便的有些憋屈,身边的小娘子个个都是姿色上乘,独独她长的其貌不扬,往这几个小娘子跟前一站惨不忍睹,虽然她从来不用容貌来加持,但再次深深的感到命运的恶意对待……
“娘子怎地了?”夏灯慌忙扯扯白兰的衣袖问道。
“无事,夏灯,我记得我娘的最得以一直是水云和秋白来者。怎地这次是你跟着出来?”白兰恢复了她这个小娘子该有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