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明白了, 为什么我好得那么快,一切都是因为好心的西伯利亚大仓鼠舍己为人,毅然决然的把病魔转移到了他身上,我感动极了。
握紧他的双手, 我真挚说道:“亲爱的, 多喝热水。”
病弱的大仓鼠带着浓浓的鼻音, 虚弱的躺在床上, 汗打湿了发丝, 他痛苦的闭眼,紧皱眉头, 身体蜷缩起来成一个球,只有双手紧紧抱住我的手臂,力气大得简直要把它掐断,却很温顺的将脑袋靠在我的胸口, 依恋的蹭着。
看起来倒是很像个乖巧可爱的大仓鼠。
没有在意被尖锐的指甲抠破的一块块渗出血红的青紫,我从床头把他扶起来调整一下姿势, 倒了杯热水给他。
小小的软软的仓鼠终于有了几分刚刚遇见的模样, 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下, 接着被刺激的缩回被窝, 委屈的蹭着被他弄得满目伤疤的手臂, 好像刚刚弄的不是他一样。
“不行的, 你得先给我吃药。”他努力使自己清醒, 手用力握紧床单,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实话, 还挺好看, 如果哭出来就更好看了。
我懵了。
有一说一, 我生病从来都是我哥哥弄的,最早的一次生病也是舅舅用不知道从哪得来的异能给我治疗的,照顾病人这种事,我还真不会。
药?什么药?
专门治病的耗子药吗?
家里有耗子药吗?喝多少?全部吗?
耗子药里还需要兑点红糖水吗?我看他这样跟来生理期一样,我要不要跑腿给他买个暖宫贴。
等等!仓鼠还需要暖宫贴吗?
我想去给我哥打电话请教一下,但奈何身边的人死死抱住我的手臂,实在抽不开身,只能坐床边现场打了。
不知不觉立场就反转了。
生病的人都这么难缠吗?
电话通了,我首先谨慎的跟他确认,甚至还心虚的看了周围一下,完全形成了条件反射。
“小末广,你旁边没警察叔叔吧!”
“我在家。”
“那就好,我的仓鼠生病了,我应该怎么做?”
“送宠物医院?”
我无奈的看着蜷缩在身上的仓鼠头发叹气,摸着他的头。
“恐怕不行。”
“......换一个?”
手臂一阵刺痛,我低头看去,好家伙,大仓鼠居然在咬我,甚至不满足手臂,开始咬其他地方了。
行吧,就当磨牙了。
换一个?怎么可能?我辛辛苦苦养了三个月的石头,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他死了我去哪找下一个和石头这么像的人去!?
又不能和卡米亚相比,卡米亚新宿那还有一个情报贩子呢。
“不行,我只要他,除了他,哪个也不能代替!”
异常坚定的回答,坦坦荡荡的语气让对面也少有的沉默一会。
“好吧……听你的。对了,你是不是有了小宝……”
白皙纤瘦的仓鼠慢慢攀爬到脖颈处,蛇一般灵活难缠,吐露着阴冷粘腻的蛇信子贴上耳垂,同时精准的关掉了正在通话的手机,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
“真的?我对你这么重要吗?”笑意响起。
“当然!”
我仍然坦坦荡荡的点头,并且用腿挡住了藏床底下的十个录音笔,收起来背后开了半天的录音笔,丝毫不慌的搂着他。
当然了,你可是独一无二的石田彰声线。
呜哇,石头生病时的声音也好好听,那迷糊的小奶音,呜呜呜,我安详了。
对面很高兴的回应了自己的报答。
嫌弃的看着几乎赖在我身上的费佳,我很不爽,想要甩掉他去独卫洗把脸。
“不要糊我一脸口水,这很难受的。”
一个个的跟果戈里学坏了吗?都不嫌脏的吗?
身上的大仓鼠立马歪头,可怜兮兮的眨巴着紫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眸子,眼角溢出几滴泪珠,比娇艳欲滴的鲜花还要楚楚可怜。
行吧,下不为例。
谁让生病的西伯利亚大仓鼠这么可爱呢。
而且石头的声音好好听好好听,我好了,我行了!
没几天,费佳的病就好了,并且翻脸不认人,对于自己的冒失行为全盘否认。
行吧,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当被你折腾惨了的手臂是摆设吗?
你知道你咬了我多少下吗?
有点委屈的摸着遍体鳞伤的手臂,蹲角落默默流泪,暗骂费佳你的心都喂狗了,老娘都这么可怜了,你还不给我唱{恋爱循环}。
但是不要紧,猎物狩猎往往需要耐心。
这么想着的我,理所当然的忽视了早就转身的西伯利亚大仓鼠看我幽幽目光,还有唇畔勾起的微笑。
得,果然我从头到尾都是老实人。
在这里实在没什么好玩的,游戏几天就腻了,拿着MP3,我戴上耳机优哉游哉的准备去横滨逛逛,心想,反正风险快过去了,电视台都多久之前的事啦,肯定没人记得。
听着耳机内石头甜美的声音,我的心脏都快融化了,恨不得马上一个翻身爬树上昭告天下,我特么永远喜欢石田彰。
异常痴汉的声音从我喉咙里不断挤出来。
嘿嘿嘿嘿嘿,我绝对要收藏石头版的{恋爱循环},那可是从来不轻易开口唱歌的石头啊!得到他的歌简直就是赚翻了好吗!他的价值绝对不可估量!
这价值大概就是普通的ai酱演唱会门票,跟ai酱在你一个人面前开演唱会的区别吧。
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捂住嘴,同时脚下一滑,我就被人拉到小巷子去了。
嘴被捂住,身体也被粗. 暴的扯过去,我好不容易才转头看见来人的真面目。
低垂着头,因为角度原因,我看不清他的面目表情。
感受到目光,太宰治双手插兜,慢慢与我对视。
一瞬间,我心里甚至发寒。
从未见过这样的太宰治,阴沉得可怕,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比起港口Mafia时更为可怖。
像是想起来什么,我瞳孔骤缩,手脚甚至都忍不住颤抖,寒气爬满脊髓。
好,好可怕!
小动物的直觉不断提醒我赶快离开。
他想杀了我!!!
面无表情的盯着几秒钟,太宰治突然捂着肚子开怀大笑,眼里都飚出来了。我却没有任何放松,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丝毫不肯放松,多年跟这个男人相处的经验告诉我,这个家伙现在绝对不能惹怒,他很危险,需要顺着他。
于是我紧抿着嘴,不说话了。
等终于笑够了,太宰治擦着眼角的生理盐水,笑得宛若深渊剧毒,一步步把我紧逼到摇摇欲坠的悬崖。
背靠冰冷的墙壁,他抓住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和他对视,又抓起我的左手臂强行按在墙上。
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我手臂暴露出来的肌肤,太宰治原本平静无波的鸢眼微微睁大,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猛地加大力度,我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好痛!”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这就是气场两米八吗,完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