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前面带路。”
苏阳有些迫不及待,对韦氏说道:“我的本事真假,到了你家便能知道,眼下既然你无从辩白,我便帮你来还清白。”
此话说在韦氏心坎上面,当下便带着苏阳,挑选僻静的巷子,往自己家中走去,而桂花巷口的桌子椅子,笔墨纸砚,苏阳都直接舍在那里,等着颜如玉或者孙离出来,将这些东西收拾回去,倘若被人搬走,那也随他去了。
“相公你在哪家修行?”
韦氏带着苏阳就快到门口,还是忍不住问苏阳道。
“自家修行,有减有增。”
苏阳哈哈笑道,增长学识,减损杂念。
眼见韦氏在这里停下,便知已经到了家中,当下看眼前门扉,白墙青瓦,大门半开,四下幽静,门口也无灯火,也无仆人,苏阳便在门口叩击,如此来让里面的人出来。
在门口轻轻叩击,声音却传入院内各处,过不多时,便有一十七八岁的男子从院内走出,开了门扉,见到外面仅有苏阳一人,又看苏阳穿的是书生打扮,看起来却又分外眼生。
这便是韦氏的孩子,刘邰。
当下天色已寒,此人却是一件单衣,寒风吹拂,让他整个人萧索几分,看到苏阳之后,一拱手,请教姓名。
“刘公子,你自幼官家出身,但却先丧母,再丧父,而今受制于继母,当真悲惨,今日是你时运转来之时,速速迎我进去。”
苏阳看着刘邰,当场喝道。
这一喝让刘邰心神剧动,不由自主便让出位置,让苏阳自外面走了进来,进入庭院之中,苏阳看地上是石头砌成,走来明净,庭院中有椿树一棵,枝干怪异,丫丫叉叉遮盖这边大半院落,台阶前,墙角下也有名花,只是墙有裂痕,门有破损,如此一幕全然可以用“先前也阔过”来形容。
苏阳又看椿树,这椿树影子遮掩房屋,是为贵相,而现在苏阳看起椿树,影子正好遮住一厢房,信手一指,问道:“那里是谁在住?”
“是我在住。”
刘邰在后面一拱手,看着苏阳小心说道:“先生,我的娘亲并没有逝世,适才你说岔了。”
之前苏阳说了他先丧母,再丧父,受制继母,刘邰只是一时被镇住,此时想来,这话说的荒谬。
“不差不差。”
苏阳摇头说道:“是你被人蒙蔽了。”说着,苏阳凝神打量刘邰,看他虽然衣衫褴褛,但神色端正,只是言行举止有些没有法度,缺乏自信,苏阳仅仅反驳一句,便让他呐呐不言,不知应该从何争辩。
想来这是让他继母厌恶,而他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言也不是,静默也不是,再加上生母污名,让他言谈没了自信主见。
苏阳摇头,打量庭院四周,自古以来的算命先生到了人家中,也是先以耳目观察,如此看此家中有何事,而后才会算卦,从这些事情之中推断未来之机,苏阳虽然不会算卦,但颜如玉研究的久了,苏阳也挺的多了,现在用来糊弄人也足够了。
此时站在庭院之中,苏阳侧耳听来,主卧之内有咳嗽声,声音是女的,旁边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哭闹,后院应该是有人煎药,再看前庭败落,如此心中便有了定计。
“先生,你说……”
刘邰看着苏阳,眼泪汪汪而下,泣声说道:“您说,我娘亲已经……”
苏阳伸手摸摸刘邰的头,十七八岁了,个头才到苏阳胸膛,瘦骨嶙峋,默叹一句,说道:“孩子,这院子之中无雷无妄,却也如牢笼,若不变动风水,恐怕你们一家今生也就如此了。”
刘邰呐呐道:“无雷无妄,变动风水?”
苏阳笑着点点头,迈步走在院落中,声音抬高,让在东边主卧的高氏能听到声音,说道:“凤凰落入笼中,想飞却不能行,唯有守其本分,爬高再也不能。”
“呸……”
主卧中的高氏听到此言,在卧房之中叫道:“我的,家宅,价值十万黄金,好好的,用不得你们这些骗子来装神弄鬼,滚,给我滚!”
病在口舌!
苏阳仅凭声音,就听出来了高氏病症所在,在外面哈哈笑道:“里面的主家,你且勿怒,听我将这谶语解来,此话来说,是凤凰被困难出头,时运来时不自由,谋定财来人撒手,疾病来时口舌愁……主家,这便是怀才不遇,搭伙不利,婚姻走失,疾病不宜。”
这些话一个个紧扣刘家情况,让主卧中的高氏听了之后再不做声,似在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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