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阳子说完,躬身退入后台。
诸人整顿精神,预备着正戏的开始。果然锣鼓唢呐齐响,一个小旦从舞台正中央走了出来。她一身藏蓝色戏服,双手抱着着一个瓶子。瓶子颇为奇特,瓶口竟然比瓶身还要大。这还不算最奇特的,最奇特的就是瓶口里面又横长着一个圆台,像是悬崖绝壁上横出一块扁平的岩石。小旦低头而前,显得楚楚可怜。
众人也不知道她手中的瓶子是用来做什么用的,以为她要在舞台中央站定开腔了。此时,后面的三人乐队也跟在小旦身后。四人越过舞台,径自走了下来。
演艺厅内,第一排坐着公孙达、呼延朽、宇文秀、祥林大娘、小毛等一干人,第二排是吟乐行、义渠魂等四人,第三排是罗氏七人,其余人皆散落在后面。四人从舞台左侧下来,走到第一排公孙达边上,小旦怀中的瓶子正好瓶口斜斜对着他。
“这……”公孙达有点慌,因为三名乐手的演奏更加地响亮了。特别是唢呐,猛然转过一个夸张地弯,几乎震得人耳朵都聋了。后面甘春霖、何大光等人纷纷起哄。
“天下没有白看的戏,公孙室主,你要破费了。”
“是呀,赏她一点吧!”
不明所以的人这才知道,原来是卖艺讨赏来了。
公孙达颤巍巍从储物戒中掏出一株烈阳草,大方地递给女仙道:“这一株烈阳草有五百岁以上了,是老夫年轻时寻获的,就送给你们吧。不过药性流失得比较大,不知道你们还用不用的上。”
小旦盈盈一拜,腰身弯得更低了,她并没接过公孙达的列阳草。公孙达老脸一红,以为她嫌弃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有些愠怒,已经伸出的手收回来不是,再往前伸也不是。正不知所措间,早已凑热闹跑到乐手身边的小毛,用手点了点瓶子口上的圆台。
公孙达立时会意,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接着便把列阳草放入瓶口的圆台之上。就在他放置列阳草的一刹那,三名乐手的曲调为之一变,仿佛在述说着感谢。
小旦此时高举着瓶子,斜对着诸人展示公孙达赏赐的烈阳草。诸人都是识货的,哪里会不认识烈阳草。烈阳草呈红蓝二色,极其鲜艳夺目,是炼制青阳融冰丸的珍稀药引。这一株五百岁的,更是少见。
有人叫道:“五百岁的列阳草,出手不凡!”
“看来公孙室主身上好东西不少。”
诸人打趣间,四人已经吹吹打打走到了呼延朽身边。小旦同样一躬身,瓶口就对准了他。
舞台后方戏班的所有演员全都聚在一起,弋阳子手中拿着一个镜子模样的东西,众人聚精会神地盯着上面。不久,镜子中有了画面,一株烈阳草出现在上面。
弋阳子点头微笑,对左右言道:“看!是五百岁的列阳草,老人家出手不凡!”
“是啊!是啊!这样我们的青阳融冰丸有着落了!”边上的人也全都兴奋起来。
“只是不知道能炼出什么品质的。老三,你看如何?”
“放心吧!交给我!失败了那么多次,就是由于材料的品质不好,这次有了五百岁的列阳草做药引,绝对能引出无极丹宝中的高品此纯粹药华。有高品次纯粹药华垫底,我敢保证一定能炼制出最低五色金丹青阳融冰丸。”
弋阳子严肃道:“老三,你这次要再炼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那老三是位留着一丛虎须模样魁梧的中年人,此时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前面公孙达出手不凡拿出了五百岁的列阳草,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呼延朽作为津渡门任命的第一个室主,当然不想在这么重大的场合失了颜色,一咬牙拿出一株一千岁的烈阳草。
小旦低首盈盈,并没有看见呼延朽手中的千岁烈阳草。但是后面三个乐手全都看见了,一度差点连奏乐都停了下来。呼延朽猛然伸出右手,把手中的列阳草放在瓶中的圆台上,又把手猛然缩了回来高声道:“好了,赏你吧!”
小旦再次把瓶子斜斜举高,列阳草正对着众人。
龙青莲大叫道:“可以啊!竟是千岁的列阳草!”
“是啊,呼延室主不愧是我圣门涅槃之后的第一位室主,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吟乐行、赫连断等四人眼冒精光,心中着实纳闷,这些将死的老废物哪里来的这么珍稀的灵草……
后方,弋阳子手中的镜面中再次出现了列阳草的画面。
“天,是千岁的!”
“是吗?我看看!”后边一扎着两个兔辫的女修挤到了前面。
弋阳子尽量保持着微笑的姿态,其实他有些激动,但是身为班主的他要故作轻松。他转身向后,把手中的镜子给后面的人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