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远哥,你总算是醒了。快来把汤药给喝了吧。”
听到稚嫩的童声,秦终南侧过脸来看站在床边的小小少年。
透过熟悉的眉眼,他想起这是秀水村安阳家的小儿子安小北。他还是村长之子张长远的时候,时常跟安阳一起上山打猎,后来他离开了秀水村,再也没回来过。
秦终南看了一眼安小北受伤黑乎乎的汤药,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头,却并没有伸手去接,只问道:“我怎么在这儿?”
安小北闻言一愣,随即露出不解的神情来。
“长远哥,你是不是打猎把脑袋摔着了?这是你家啊!”
“我家?”秦终南愣了一下,这才仔细打量起四周来,看到熟悉的弓箭和刀,这才想起这是自己在秀水村时的房间。
“你为什么在这儿?”看清楚自己的房间后,秦终南又问。
安小北有些无奈,吐了口气,转身将汤药放在了桌子上,这才拉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小大人似的看着秦终南道:“长远哥,看来谷大夫说的没错,你碰到头,可能会有记忆错乱的情况,不过没关系,你听我跟你慢慢说。”
安小北从自家房屋被暴雨冲坏,一直说到张长远今天上山,这才叹息着道:“我姐的感觉实在是太准了,你今天上山之后,我姐一直不放心你。后来又催我去找村长伯伯,你不知道,听说你受伤的时候,我姐都快吓死了。”
安小北说着摇了摇头,又道:“对了,我姐现在还不能走路,她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
秦终南不由得蹙眉,“她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安小北蹙着眉头不解地盯着秦终南,问道:“长远哥,你难道不是为了我姐才去山上的么?”
关于这一点,秦终南委实想不起来,他连安红袖为何住到他们家的,他都不知道。
安小北见他蹙眉,叹了口气,又道:“长远哥,你今早临上山的时候跟我说,我姐身体太差了,需要好好补补,你说你去山上打点儿野鸡野兔回来,好给我姐煲汤喝。”
秦终南对此毫无印象。
对于安小北口中的姐姐,那仅仅是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他记得那是那样的大女儿,原本两家父母是想撮合他跟安红袖的,可安红袖不喜欢他,喜欢一个叫岳栖元的书生。
可后来岳栖元娶了周员外的女儿为妻,安红袖为情所伤,跳河自杀,村里人去打捞的时候,已经没了气。
如今已经是五月末,按理说,安红袖应该早死了才对。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想到这儿,秦终南问安小北道:“你姐和岳栖元如何了?”
安小北闻言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秦终南被他看得不舒服,皱着眉头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长远哥,看来你是真的啥都不记得了!”安小北如丧考妣,难过道:“我姐跟岳栖元早就没关系了啊!”
“岳栖元那个大坏蛋欺骗我姐姐,背着我姐娶了周员外的女儿,他娘还欺负我家,那个周小姐还跑到我们家来找我家麻烦,被我姐给骂了回去。”
安小北越说越伤心,道:“我姐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上岳栖元这么个坏蛋,幸好现在已经没有联系了,不过,我最讨厌他了!”
“要不是他,我姐也不会伤心,更不是去河边散步,要不是去河边散步,怎么会掉进河里差点儿救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