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重生到安红袖身上就好了。
如果没有她的存在,安红袖家的房子说不定不会塌,他们也不用住在张长远家,安阳夫妇带着安小北,日子虽然清贫,却可以幸福和乐。
可她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一切的一切都变了。
说到底,都是她的错,她怎么能让村长夫妇因为她被人误会呢?
想到这儿,安红袖忙止住了哭泣,低声对着安氏说道:“娘,别哭了,再哭下去,大家会以为是长远哥他们对咱们不好,村长伯伯和大娘已经对咱们够好了,咱们不能让人误会了他们。”
安氏点头,伸手擦了眼泪。
刘氏站在一旁远远的瞧着,却是并未上前,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收回目光走进院子里找村长去了。
彼时,村长刚同人说完抓紧时间加盖房顶的事情,瞧见刘氏走过来,忍不住道:“怎么了?”
“当家的。”刘氏唤了村长一声,四下里看了一眼,拉着村长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这才道:“当家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村长闻言亦是叹了口气。“红袖这丫头没说,不过,我刚刚瞧着她眼睛红的厉害…。”叹了口气,又道:“你说长远这——到底是怎么了?原本他不是还喜欢红袖丫头么?他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刘氏摇头。“我要是知道他闹得哪一出就好了。”眉头拧了拧,刘氏满面愁容,道:“从他醒了,我瞧着他对红袖丫头就不对劲,我也不是没问过他,可他却跟我说,不让我过问他的事情。”
顿了顿,长叹了一口气道:“如今,莫说红袖丫头,他对你我二人,又好到哪里去?”说着,难过而伤心的道:“这同他刚来时的模样,倒是像的很。”
“原以为,好好的一个孩子,总算是养大了,谁曾想,是个养不熟的。”
因着伤心,刘氏语气里带着几分抱怨。
“胡说什么呢?!”村长当即瞪了刘氏一眼,扫了一圈四下里,便没人往这儿瞧,这才拉着刘氏走远了些,压低声音道:“我先前是怎么同你说的,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无论如何,都要烂在肚子里。”
“我这不是没说么?”刘氏低垂着眉眼,没什么底气的反驳。
村长皱眉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这件事以后再不许说,长远就是咱们的孩子,无论是谁来问,他都是咱们的孩子,记住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刘氏应声,瞧见远处的安红袖母女,又道:“红袖这孩子既然出来,多半是被长远那孩子赶出来的,红袖丫头性子又倔,估计劝也是劝不回去的。”
“我知道。”村长眉头皱成一团,背着手道:“别说是红袖,就是你,人家把你赶出来,你还能回去吗?”
“我就是露宿街头也不回去!”刘氏道。
“这不就是了!”村长无奈,叹了口气道:“我已经跟大家伙说了,让他们先紧着盖屋顶,如今是五月天,天黑的晚。让大家伙抓紧抓紧,想必能赶得上。”
话罢,想起什么来,又道:“对了,你跟安氏能说得上话,回头跟她赔个不是,是咱们没把长远教好,是咱们对不住他们母子。”
“哎,我这就去。”刘氏应声,忙转身去了。
眼看着刘氏离开,村长站在原地,再度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才朝着人群走去。
在刘氏和秋焱的帮助下,几人将东西从马车上卸了下来,暂且就放在平日里村长睡着的帐篷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