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子,明明生的娇俏可人,可如今她柔柔地笑着,却只会让人觉得可怕。
安红袖光是想一想就觉得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拧了拧眉,心下不由得焦躁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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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许卿淑的状况不好,安红袖熬夜的时间越发久了,她试图从医书中找到关于心理疾病的记载,哪怕一丝一毫。可奇怪的,却是丝毫都未能找到。
可她又不想放弃,只能一边翻看医书,一边回忆自己在大学时候听过的那几节心理课程的内容,回想前世记忆里所有有关心理疾病的点滴,无论是小说,还是电视剧,又或者是漫画,但凡其中有涉及的,她所能想起来的,都会记录下来。
然后,从中琢磨,也不断跟林唤沟通,试图找到治疗许卿淑的办法。
因此,一脸几日,安红袖都往林家跑。可许卿淑却坚持说自己没病,每次都笑盈盈的,甚至还同她道谢,谢谢她救了自己。
彼时,她的眼睛已经不再是无神的状态,相反地,她眼睛耀耀生辉,脸上白里透红,整个人看上去生机勃勃,像是春天刚刚从枝头迸发出的嫩叶。
可她的这种状态却是让安红袖越发不安了,总觉得她这样颇有种回光返照的状态。像是走在生命尽头最后的绽放。
因着这一抹不安,安红袖跟林唤谈话的时间越来越长,皱眉的时候,也比以往都多,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林唤一定要看好许卿淑,免得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毕竟,现在的许卿淑太过反常。
林唤眼看着许卿淑的状态越发不对,对安红袖的话自然格外重视,不光让人把屋子里的剪刀什么的全都收了起来,甚至连许卿淑的妆奁都收了起来,他生怕哪天一睁开眼就看见许卿淑拿着簪子对着她自己。
可即便如此,林唤也还是不能安心,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不敢睡得太沉,生怕许卿淑出了什么事情他不知道。
在忐忑中,时间进入腊月下旬。
因着马上就要过年,大家都忙碌了起来。不光是朝廷,各大商户也都格外忙碌。
而在这种忙碌中,上官暖生了。
羊水破的时候,正是十二月二十一日,那一天,天降大雪,安红袖估摸着上官暖快要生了,便没有出门,拿着医书陪着上官暖在屋子里聊天,可刚入巳时,原本躺在床上有说有笑的上官暖突然变了脸色,紧接着便捂着肚子,声音发颤地对安红袖道:“我、我好像要生了……”
正在看医书的安红袖闻言也是吓了一跳。
愣怔了一瞬后,猛地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放下医书,一边去摸上官暖的脉搏,一边吩咐人去请问稳婆过来。又吩咐阿箬烧水准备手术要用的东西。
因为先前安红袖就算过上官暖临产的日子,是以,生产时的东西早就准备的一应俱全,全都在上官暖隔壁的屋子里放着,等安红袖一声令下,绵绵和阿箬便带着小丫鬟把东西全都收拾了过来,又用厚重的帘幕把屋子遮挡的严严实实,炉火也烧的极其旺,为的就是让屋子暖和起来。
毕竟,女子生产时 ,是及其怕冷的,届时羊水混着血水一并流出来,若是屋子里冷,那产妇很可能因此受寒,从而落下严重的月子病。
安红袖虽然自己没有生过孩子,却是给别人接生过的,也见过不少年长的妇人因为月子病而 饱受折磨,上官暖的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在受了寒,那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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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是年末,上官正泽并不在府中,但得到消息后,还是第一时间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