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良心?”安红袖气笑,“王氏,就凭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麻烦,我完全可以报官让人来抓你,但我没有,我觉得我已经很有良心了。”
“你……官府才不会听你的,我可是知县他娘!”
见她神情嚣张,安红袖脸色冷下来,“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只是一个知县的娘。怎么?就因为你是知县的娘,你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吗?!”
“我……”王氏心虚,张着嘴接不上话。
安红袖满心怒火,却也不想让人继续看热闹,转身对着众人鞠了一躬,简略地讲了下事情缘由,又解释了其中误会。
“……我们安家在这儿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们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想必大家也清楚,今日之事,想必大家也看的明白,我就不多说了,现如今,时候不早了,而我又家中有事,就不留大家喝茶了。”
乡亲们本来就是被王氏一路骂骂咧咧给吸引过来了,先前也不过是好奇,并非是多想看安家的笑话。
毕竟,安建平为人不错,是老实本分的人,平日里谁请他帮忙,他都很好说话,而孟晋原又时常帮乡亲们看病,不收钱不说,还送他自己采来的草药,大家都心存感激。
当然,也有些人是眼热,特意跟过来看笑话的。
可如今,安红袖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总不好再做逗留,纷纷应声离开。
见众人离开,王氏有些急了,在地上大喊道:“你们走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们给我回来!”
自安红袖住到清水村,乡亲们便见过不少媒婆跑来打听的,前来提亲的更是不计其数,方才听了一通后,早就认定王氏是因为安红袖拒了她儿子的婚事恼羞成怒来找麻烦,心下都极为不耻。
如今,又听她这么大呼小叫,越发嫌弃起来。
还有人回头道:“大娘,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您这有点儿过分了。”
“是啊。”
“哎,估计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娶咱们红袖姑娘,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家,红袖姑娘,那可是全村小伙子都想娶的。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啊……“
“是啊,她还瞧不上咱们红袖姑娘,还什么知县?芝麻大点儿的官,能跟咱们探花郎比吗?”
“是啊是啊、”
说话的人声音都不低,像是故意让王氏听到似的,王氏见众人瞧不起岳栖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冲上去撕烂这些人的嘴,奈何她断了一条腿,起都起不来,就只能扯着嗓子骂人。
乡亲们一听她骂,越发认定了她没事找事,说的话也越发难听起来。甚至还有人折返回来,站在王氏面前跟她对骂。
眼看着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安红袖头大如斗,忙劝走了乡亲们,又让孟晋原扶安氏回院子去。
等到周遭只剩下零星的几人时,安红袖这才走到王氏面前。
“骂完了吗?”
王氏正骂骂咧咧,听到安红袖这凉凉一句,心底一寒,不由打了个哆嗦。
“你、你想干什么?”眼看着周遭只剩下安红袖和踩断她腿骨的少年,以及两个带着佩刀的护卫,王氏这才害怕起来,以手代脚,在地面艰难的挪动。
“我可告诉你,安红袖,我儿子是知县,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回头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闻言,安红袖扯着嘴角笑了下,露出深深白牙,看上去像是前来取人性命的死神。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来这儿,应该是背着岳栖元,自己个偷偷来的吧?”安红袖在王氏面前蹲下身,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道。
“你、你想干什么?”王氏看着安红袖那不达眼底的笑,心下说不出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