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又一门学科的考试,黄远在热心同学的帮助下,一如往常地完成了。
所谓考试,于黄远而言,不过是走个过场,过程中,除了抄袭,他的目光,基本都落在海欣的身上,尽管已经在外面实习,这等情况下,海欣还是得回到学校。
有些日子没见到心头人了,哪怕只能看个背影,看个侧身,黄远也是自得其乐。
午间休息的时候,黄远打饭后,依旧厚着脸皮凑到海欣一张桌子,可惜海欣仍不待见。
到得所有考试完毕,海欣第一时间就要离开校园,黄远终再忍不住,追了上去:“海欣,能让我请你吃个晚饭,你再回去么?至少,我想祝贺你参与工作了。”
听得声音,微微顿了一下,海欣没有回头,低头望了下脚尖,却发丝垂下来盖住了眼帘。
夏日的热流,似乎重了些,抬起头来,抚过发丝,正迎着微风轻拂过脸颊,旁边树叶交互的沙沙响声,也应着此刻海欣难言的复杂心绪。
“谢谢,不过不用了。”海欣吐词很清晰,声音却不大,只是恰好黄远能够听到。
也谢谢你,海欣,我知道我让你为难了,只是谁叫,你占住了我的心。
黄远心头念着,他不是那么笨,他能看出海欣的步伐小了许多,正好能让他一路并行。
“工作上,都顺利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黄远的心率,也要起变化。
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也不想回应黄远的目光,海欣回答的简洁明了:“都好。”
“准备做多久,最后一学年,回学校不?”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也不记得有过几次,这样和海欣如同散步一般地并行,黄远很是满足,他也有想过,要是大胆去拉海欣的手会如何,可他终究没有选择那么做。
稍稍思考了一会儿,望着前面已经不远的校门口,海欣也有那么一丝时间真快的恍然:“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还不好说,可能的话,还是会选择就在这家公司做下去。”
“不打算继续考更高学历么?”有些印象,黄远想起来早两年的那会儿,海欣提过这个。
愣了一下,海欣也想起了曾经的打算,不过到了现在,她已然没了那想法了,不由得摇了摇头:“不太想考了,从小到大,一直读书学习了这么多年了,我想有点自己的选择。”
上班之后的这些时日,累归累,海欣的生活,却有了不同于以往的充实。
她并不确认目前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但她的确感觉到不是那么想继续没休止地读书了。
“是呢,总会变化的,当我们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想起这些时日的经历,黄远不也同样放弃了继续深造的打算么,他有种感同身受的以为然。
默默前行了一段,出得校门口,二十余米之外就是车站台,黄远忽地多了些胆量:“既然总会变化,那么,海欣,现在,你能接受感情的开始,接受我么?”
最后一个学年,参与实习的学生,学校是不要求返校的,便连考试,也可以学生自己预约时间进行,黄远不无担心,若以后再难见到海欣,又当如何?有些话,终要说出口的,也只有借着这个时间点说出来,才不致双方都不能拿起,不能放下。
停下脚步,海欣沉默了,周惠曾经的话语好似还在耳边,可她这时候反而心更乱了。
当初,她拒绝了黄远,如今,再要去拒绝,她有些开不了口。
反过来,选择和黄远谈恋爱,似乎也不那么乐意,现阶段,她不觉得自己做好准备了。
旁边学子们来来去去的身影,谈笑的声音,路上往复的车辆,身后的校园,左近的建筑,林木,花草,仿佛都不存在了,整个世界,海欣有种只剩下自己的感受,形单影只。
便在海欣心乱如麻,微微垂下发丝,掩去了脸庞的当口,黄远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无限忐忑中,他终不想再得到曾经的答案,哪怕没有答案,与他而言,也是期盼。
“或者,我们都先回去吧,也许某一天,我们就都有了答案。”好一会儿过去,无助中,便在发现海欣抬起头来,想要说话的时候,黄远先就补了这么一句。
海欣原本想要说什么,黄远不知道,他也不会听到了,他只见到海欣微微咬了咬嘴唇,回复了平静,之后点了点头,回他一句:“好,那就先这么定了。”
这样也好,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一切可能都有,不是么?这般想着,黄远平静下来,眸光中微微闪烁,不再纠结于海欣已然当先朝着左侧的站台去了。
说不出为什么,海欣扭过头望了一眼黄远,之后便在凌乱的思绪中上了车。
打开一侧的车窗,吹着夏风,那些飞过去的景物,飘飞了海欣层层记忆。
“多情自古空余恨,黄远这家伙,悲催啊。”目送黄远和海欣离开,刘文武悠然慨叹。
“切,以为自己是情圣啊,整的倒挺那么回事的,管好你自己吧。”周惠一脸不屑,猛地朝刘文武腰间使劲儿掐了一下,刘文武自然是立即全力配合,嗷嗷地直叫。
每个人,都有把别人当成眼中景的时候,自然也会有成为别人眼中景的时候。
这档子身后事,黄远是不知道了,米真那边并没有像预估的那么顺利,虽然也没出什么幺蛾子,却的确延迟了,至于到啥时候才能正轨,黄远也只能等待师傅通知了。
星空中的父亲和家中的母亲,一如往常地只是问候,胖子那边目前也没啥需要黄远的地方,除了短期未必能见到效果的持续性修炼,黄远能做的也想要做的,就是去战斗了。
有过战斗记录了,地下斗场那边便相当于有了黄远的备案了,日前了解过情况,他只要提出申请,那边便会给他安排符合他需求标准的比赛,是以当日他便申请过了。
这一次的对手是个被人叫做里莫的黑人,较之黄远,里莫个头稍高些,肌肉更显结实,也年长些,差不多三十左右的样子,胡茬稀疏,脸上挂着若无的沧桑。
里莫参加过两次斗战,一胜一负,毕竟年龄在那儿,年龄就代表着阅历和经验,是以战斗方式目前看是没有什么明显的规律的,但通过观看他的斗战视频,从他的目光中,黄远还是看出了渴望,那是一种纯粹的对于胜利的执着,其实也就是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