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搭着腿闲坐在沙发上,蹙眉望着跪在她面前的那对中年男女。
“你们这是干什么?”她声音虽然不悦,却没有让他们尽快起身的意思。
“小月,就算妈以前对你千般不好,你终归是妈的女儿啊,”冯秋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打感情牌,又拽过身旁一言不发的男人,“你继父虽然脾气不好,但他从小到大没短过你一口吃的,现在家里有难,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女管家早在两夫妇扑通跪下的那一刻,就将屋内打扫的佣人们使了出去,免得他们围观。因此偌大的客厅,只有冷月与冯秋芬以及继父冷启贵三人。
在大门口被拦截的这三天里,冯秋芬由最初的泼妇骂街到躺地打滚最后跪求屈服,皆来自于绑匪每天给她发一条冷霜受折磨的视频,绑匪说再给他们两天时间,两天内要是还见不到赎金,他们就等着见冷霜的尸体。
为了小女儿,冯秋芬终于低下她那颗向来趾高气昂的头颅,苦苦哀求凌家的女管家能网开一面,让她有机会见到冷月。
冷月画着精致妆容,穿着价格昂贵的高定裙,坐在温暖如春的客厅里优雅的用早餐。管家将冯秋芬与冷启贵领进来时,她连看都没看一眼,更不消说让他们一起坐下用餐。她不开口,冯秋芬也不敢像从前那般擅自坐过去,与冷启贵两人缩着肩膀像鹌鹑似的战战兢兢等着她吃完。
吃完早餐,冷月走到沙发上拿起一本杂志,像是才看到他们一样,露出惊讶的表情问他们怎么来了。冯秋芬虽然在心里暗恨冷月装腔作势,但为了冷霜的命,她不得不卖乖求全,哭着将冷霜被绑的事同冷月讲一遍,只求冷月能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出钱搭救冷霜。
“小月,你可是最疼你这个妹妹,小时候你总爱带着小霜到处去玩,她哭闹不休的时候也是你哄她睡觉,你就算对我们有气,可你妹妹是无辜的呀,小霜平常总跟我们说你对她有多好,说你有多疼爱她,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
听着冯桂芬滔滔不休的屁话,冷月厌恶到头疼。
他们也知道她对冷霜有多好,可冷霜是怎么回报她的,无辜的冷霜联合混混来算计她的钱,为了一己私利,不惜败坏她的名声,想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要是没人提醒,她真着了冷霜的道,恐怕冯桂芬不但不会阻止冷霜的罪行,反而第一个蹦跶出来跟她讹钱。
这就是她的家人,臭如狗屎的家人,甩不脱脏一手,甩脱了也会臭味遗留。
“妈你糊涂了吧,小霜被绑架,你们该去找警察啊。”
冯秋芬哭道:“绑匪威胁我们,如果敢报警,他们就断小霜一只手。”
“绑匪吓唬你们的也信,这时候你们要相信警察....”
不待冷月说完,冷启贵急急说道:“不是吓唬,他们来真的,我们刚准备拿起电话报警,他们就砍掉小霜一根手指,发来视频给我们看。”
冷月接过冷启贵递来的手机。视频中,冷霜凄厉的叫着,蓬头垢面像个疯子,蒙面人直接一刀砍下她一截尾指,尾指被砍后,冷霜直接痛晕过去。
“小月,妈求你了,给妈一百万吧。”冯秋芬上前一把抱住冷月的大腿,鼻涕混着眼泪,“一百万对你来说不算大钱,可对我来说,那却是你妹妹的命啊。”
“一百万不算大钱?”冷月直接将手机扔到冷启贵面前,冷笑道:“我姓冷,不姓凌,我只是凌家的媳妇,不是凌家的子孙。外人看着我风光,我真实什么样儿,妈你是最清楚的。平常我就是靠着凌臻的脸色过活得来那么点零花钱,那点子钱也都倒贴给了你们,我自己是一分都没余存。现如今凌臻吸毒被抓,我更是手头拮据,你们张口就跟我要一百万,真当我是取款机!一百万不是小数目,我到哪儿在两天之内给你们筹到这么多钱。”
“小月,你不能这么狠心,那可是你妹妹啊。”
“不是我不想帮冷霜,而是我确实没这个能力。妈,我也心疼妹妹,可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