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死了!
原萤呆住,脑子里迅速浮现出冷霜怪异潮流的太妹造型。
“她…怎么死的?”
“跳楼自杀。”
自杀???
这个事实令原萤更难相信,当初听从混混的话坑害亲姐时,冷霜可没有一点犹豫,所以原萤实在想象不出像冷霜那种极度自私的人居然也有想不开的事。可对面的冷月看来伤心极了,捂住嘴泣不成声,满脸都是痛苦之色,一时间,原萤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不由感慨冷月真是心善,即使冷霜曾经想害过她,她却仍能以包容之心怜悯冷霜。
原萤急急对冷月道:“你有事就先走吧,我这儿没有关系的。”
冷月抹掉眼泪,拿起包,对她说声抱歉后匆匆离开。直至离西餐馆好长一段距离,冷月才笑出声,满眼讥诮色,她没想到冷霜如此经不住事,两个月都没熬过就去寻死,当初冷霜霸凌其他女生时,身心受创的女生可是抑郁一两年才割腕自杀。
冷霜的死对于学校轰动极大,但碍于社会舆论,校方很快将消息压得死死,一丝都没漏出去。曾经被冷霜欺凌过的女同学只觉得大快人心善恶有报,就差鼓掌相庆。
冷霜以前霸凌别人时,扇巴掌扒衣服将别人关在厕所暴打,后来她裸照在学校里传的到处都是,被霸凌者就换成冷霜自己。
苍蝇不叮无缝蛋,原本与冷霜交好的混混头子威哥哪能忍受自己马子被别人戴绿帽,放学后时常找冷霜的茬,不仅对她言语侮辱扇耳光,更大方的让其他兄弟一起享用这个放荡的女人。而从前跟随冷霜身后称呼她“姐大”的小妹们,见冷霜再无背景依靠,将从前在冷霜那儿受的气统统还给了她。她们将冷霜堵在厕所用冷水浇她,拍湿身照取笑,让她跪在地上挨个舔她们的鞋学狗叫,冷霜曾经侮辱过她们的手段在冷霜身上又重新还原。
冷霜遍体鳞伤的回到家,面对的不是父母的关切,而是冯秋芬的叉腰怒骂和冷启贵的酩酊大醉。她曾哀求过冯秋芬帮她退学,可冯秋芬哪里睬她,只当她不好好学习又想偷懒度日,拿过鸡毛掸子又将她一顿抽打。
冷霜没办法只能选择逃学,整日躲在网吧里打游戏。直至老师找上门告知逃课实情,冯秋芬顿时气得不行,叫上冷启贵一起守在家门口专等冷霜回来大刑伺候。冷霜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喝过酒的冷启贵下手没个轻重,直接将她打进医院,断了鼻梁骨和肋骨。
在医院待了近一个月,居然没有一个同学来看她。三个病床,唯有她那张病床总是冷冷清清,无人探望,她的父母总借口忙忘记给她送餐,只有冷霜自己知道他们忙个屁,冯秋芬忙着打麻将,冷启贵忙着喝酒。
这世界忽然没意思透了。
即使冷霜想继续在医院赖下去,冯秋芬也不许她浪费钱,伙同冷启贵一起赶她去学校。在学校里,不堪的流言蜚语时时当着她面钻入耳中,即使她装作听不见,周围同学讥笑的目光也如影随形,终于在某个下午,老师点名批评她上课不专心听讲只会拿零蛋时,在全班同学的哄笑中,她长久压抑的情绪爆发了,直接从教室后门跑出去,跑上天台一跃而下。
站在墙壁阴影处,听着院里冯秋芬的悲痛欲绝的哭声,冷月唇角无声弯起,只可怜那位背锅的老师。
哭吧,哭吧,你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冷月踩着高跟鞋心满意足的离开,斑驳的石板路上,高跟鞋声音越行越远,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原萤缩在被窝里跟徐婉之说起冷霜自杀的事,徐婉之也很惊讶,她觉得其中肯定有猫腻,说不定这猫腻跟冷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