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了见一面副殿主,舍弃了自己的一切。
三长老跪的笔直,他们就在后方静静看着、等候着,没有人上前打扰。
大殿内,望着去而复返的弟子,时臣面色带着几分狰狞。
“你还回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去赶走三长老吗?”
这弟子顿了顿,低声道:“三长老托我转告您,如果您一直不见他,他就一直跪在历代殿主的雕像前。”
时臣听完,反手一巴掌抽在这弟子脸上。
“混账东西,卫忠心给了你什么好处!”
那弟子捂着脸,低着头不敢说话。
时臣沉声道:“那就让他跪着吧,第三通道那边,等他想通了,自己就会离开了。”
这弟子一言不吭,默默转身离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转眼间,天就黑了。
各大王朝代表站在三长老后方,望着他那一动不动的跪姿,皆是有些于心不忍。
“三长老,起来吧,看样子副殿主是不会见我们的。”
“错的是司空羽,而不是你,你本不必如此的。”
“是啊,三长老,你先起来吧,我们找个地方从长计议。”
……
一干王朝使者忍不住低声劝说。
三长老声音沙哑,缓缓道:“诸位不必相劝,都回去休息吧,这是我与神武殿的事情。
我这一跪,若是能让天上的千万冤魂好过一些,也算是一种救赎。
我是神武殿的长老,神武殿能有今日,与每个人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是我的罪责,本应由我承担。”
一干王朝代表皆是轻叹一声,不再劝说,静静盯着那紧闭的内门。
从那弟子走进去之后,这扇门就一直没有打开过了。
看样子,哪怕三长老跪死在这里,这扇门仍然没有任何开启的迹象。
转眼间,又是一夜过去。
清晨的露珠,打湿了众人衣衫。
这些王朝代表没有离开,静静陪着三长老守在这里。
三长老缓缓睁开眼睛,天光显得格外刺眼。
那扇门,还是紧闭着。
时臣的狠心,并没有消磨他的意志,反而更加坚定了他坚持下去的决心。
就这样,日子点点滴滴的飞快在指缝中流逝。
整整三天时间,三长老宛如一座雕塑,跪在神武殿历代殿主的雕像跟前。
不声不响,那挺直的脊梁,也始终没有弯下去过。
后方的王朝代表,去了又回。
三长老可以坚持跪三天,可他们中途是熬不住休息过的。
纵然是武者,也架不住这样一动不动的跪着。
三长老膝盖上的布片,已经烂了,与皮肤粘连在了一起。
那一抹跪着的身影,仿佛定格成了永恒。
三天来,神武殿没有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过。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三长老就跪在门外。
至于时臣,好像真的忘记了这茬事情,仍旧选择不闻不问。
“三长老,我们走吧,看样子副殿主是不会见我们了。”
后面的王朝使者忍不住再次开口。
三长老扭动僵硬的脖子,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对不起诸位,是我卫忠心无能……”
他已经舍弃了自己作为长老的尊严,跪在这里三天三夜。
然而他的坚持,却只换来了一个真相,那就是他这个三长老,在副殿主眼里可有可无,连一条狗都算不上。
就算是一条狗,遇上狠心的主人,在门外摇了三天的尾巴,也能换来一碗汤食。
而他,却连时臣的面也见不到。
这时,有一个王朝代表忽然道:“诸位,我们就不要再逼迫三长老了。”
“是啊,他已经尽力了,纵然吾等有千般委屈,又何必强加于人?”
“三长老,你起来吧,回第三通道去吧,这里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
“……”
三长老嘴唇龟裂,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不用,我再坚持一下。”
说完,他转过头,再次坚定地看向那扇大门。
这三天时间,他曾无数次期盼过,期盼着这扇门能从里面打开。
门后,时臣笑容满面的迎出来将他扶起,说一句神武殿错了。
如果那样的话,他所有的努力就都没有白费。
然而,这一切,都注定只能出现在他产生的幻觉中。
从最初的希望,到现在彻底失望。
他知道自己就算跪死在这里,时臣也不会正眼看他一眼。
在处理了他的尸体后,还会骂一句绝世大傻子。
这,就是他身为神武殿三长老的最终归宿。
“诶?”
极影王朝王主忽然提议道:“三长老,不如我们去九王域吧?”
此话一出,各大王朝代表纷纷面面相觑。
不少人都皱了皱眉。
虽然主要的罪责在司空羽身上,但在他们看来,九王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时候去九王域,结果大概率和在神武殿一样,连面也见不到。
毕竟在这之前,他们也不是没去过。
结果沈默根本没让他们进门。
三长老眼眸微微亮起,嘶声道:“这是个好主意。”
他去见沈默,只想了解一个真相。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神武大陆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司空羽突然就去第四通道搅合了一通,又为什么,九王域撤退,司空羽和神武殿,成为了千古罪人。
他坚信,知道见到沈默,这一切都会有一个答案。
想到这里,三长老拖着僵硬疲惫的身子缓缓起身。
他深深看了一眼神武殿大门,将眼底的失望尽数掩藏。
“走吧,我们去找沈公子。”
各大王朝使者面面相觑,连忙跟着三长老,朝九王域所在的方向飞掠而去。
对他们而言,见到沈默和见到时臣差不多。
无外乎,就是了解事情的全部真相,讨要一个说法。
当然,九王域不会给他们这个说法。
毕竟在司空羽做出那些离谱的操作之前,九王域已经先一步走了。
……
大殿里,时臣结束了一天的闭关,从修炼室里走出来。
在简单洗漱了一番之后,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卫忠心走了吗?”
幕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走了,刚刚才走。”
时臣眼底带着一抹诧异,“他真的跪了三天?”
“是的,一动不动。”
时臣若有所思的低下头,道:“他这又是何苦,明知道本殿主现在不方便见人,还来逼迫我,这分明是要我难堪。
我又不是故意针对他,算了……这些事,回头再与他解释吧,等司空长老这件事过去,被世人逐渐淡忘吧。”
冷处理,就是他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他知道,有了记录石里的内容,司空羽肯定是保不住了。
既然保不住司空羽,那他总得保护神武殿的颜面。
这种事,不是说两句道歉的话就能过去的。
而三长老此举,在他看来本就是一种不忠的行为。
这种时刻,三长老即便帮不上他的忙,至少也不应该来添乱才是。
“还有一件事,查清楚司空羽被带去了何处吗?”
副殿主接着询问。
那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目前还不知,不过无外乎就是天魔大陆的霜州。”
时臣深吸了口气,悠然叹息。
“得想办法营救啊,如果能将他和那些王朝使者都救出来,这件事的影响就会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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