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余年的疗伤期已过,身体痊愈,心结却开始显明。
相视而卧,却是失眠了。
《六界续书》石破天惊。
新的历练,内外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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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师父止血!”花千骨在白子画怀中良久,桃花淡红,血深红,天空最后一点日光的暗红,就连缃色近白璧的宫殿都隐见殷殷血迹,眼前渲染着红色……师父的怀抱如此紧,如此热,如此痛,几乎晕眩,竟好一会儿才恍悟到白子画的伤口仍在流血。
“尊上!”幽若不知从何处御剑而来,见了这一幕,如临大祸,“尊上你怎么流血了?师父,你哭了……”
花千骨刚从白子画怀中挣脱出来,见幽若冒冒失失也不及细问,想正好自己法术不力,幽若能帮上忙。
“你快帮师父止血,我去端水。”说罢急忙跑开。
原来绝情池水之伤本无疗愈,只能稍稍缓解,全靠自身定力。料定师父不会去用清洁术,花千骨就只想用清水清洗一番。重要是,师父若少思及悲苦往事,疼痛就自然少几分。
是不是不提旧事就好了呢?为何睁开眼睛,就多了许多思虑?失明时,又有多少次没有看到?不可以,她不能总让师父受此折磨,于是暗暗下定决心,要回避过往。
一边想着,一边已把水端来。见两人坐在石凳上,幽若正用清洁术清洁白子画的伤口,可血并没有止住,虽然没有流得更猛烈。花千骨险些没把手中的盆子掉落在地。
“让我来吧。”她轻声说道。跪倒-在地,用清水轻轻擦拭伤口。
白子画想扶她起身,花千骨却笑着摇摇头:“师父别动,这样伤口才能好。”言语故作轻松,仿佛只要她好好照顾,伤口不出几日就能痊愈。
白子画也感到轻松几分,望着她孩子气的脸,任由她清洗、冷敷,倒是疼痛减轻了几分。
“为什么会……”血渐渐止住,幽若终于问起。
二人不语。最终白子画淡淡地道:“不早了,都去歇息罢。”心想许多东西需要有一个解答,但不是现在。于是扶了花千骨回房,留下愣在原地的幽若。
“师父……还疼吗?”
白子画摇摇头,又摸摸她的头。他先扶花千骨躺下,自己又躺在身边。这么近看着师父出尘的面容,千年不变,花千骨一动也不敢动,终于还是拉住了师父的袍袖。白子画心中一阵温暖的笑意,还是那个孩子,于是抓住她的手,温和地说:“早些睡吧,明日早起。”
明日早起,是要练功吧,真好,又回到以往最单纯快乐的岁月了。至于她两年之赌,不曾有人忆起。能这样手拉手躺在一处,也不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