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凡夫俗子,不解忠诚和自律,却也有自己的顾念和仗义。
不尽恶,更非大恶。什么时候成了苛严的执法者?
看众人生活,却不能进入这样的生活。只想出家。
众人浑浑噩噩,我不喜欢这个俗世。
众人浑浑噩噩,我不喜欢这个俗世。
我知道他们没有那么坏,可我想要一个更光明更纯洁的世界,没有这些物和欲,俗和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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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又躺下,小麻雀在屋角的小巢里轻声叫唤,她不禁笑了。七分凄然,三分开解。
似乎也不尽恶。这些凡夫俗子,不解忠诚和自律,却也有自己的顾念和仗义。第一次静下心细思他们所为,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
什么时候,自己成了死板苛严的执法者?是长久来,跟在师父身边,师父遗世独立,教诲提携,他的高风懿行,早就成为万事标尺?
笑着摇摇头,师父几时对自己不近人情了?若非触犯师父的大原则,降罚都是鲜有的事。自己待这些凡人,也当宽容些。
住在这个房间里,第一次安然入睡。
翌日,冬日和暖的阳光大片地从窗户里洒入。
“小兔儿,你怎么来了?你娘亲不知道?”
小兔儿搬了条凳子,坐在窗前,肩上立着麻雀小黑。晴暖风日,画面恬美。
小兔儿只是笑着摇摇头。
花千骨感到少有的轻松,跑去厨房做了好几个菜。小兔儿一旁打下手,或只是静静望着。
两人几乎不言语,却似言语和记忆都不详的童年,彩色珠子在晴空穿梭,飞撒不见,留下零星五彩回忆的碎片。
自己并没有弟弟,这孩子,就像从小就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弟弟。他到底是谁?
“小兔儿,你娘亲很重视你读书吧?”
“是啊,”小兔儿突然无精打采,小和尚念经似的说,“她总是说,这个村子里我们过不好,要我考出去,以后可以做人上人。”
“小兔儿不高兴这样吗?”
“我也喜欢读书啊,但我不想考什么功名,我只想出家。”
“出家?”花千骨惊得丢下手中的碗筷,瞪大的眼睛半晌不会转动,被太阳晒暖的空气也停止了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