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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风餐星夜,羞对饥寒(1 / 2)

“师父,我们买这么多布料、米面做什么啊?”花千骨见白子画把一匹匹布、一袋袋粮食往墟鼎里放。墟鼎如同无底洞,吸入了一堆又一堆物件。

“剩下这些,你收起来。”白子画好整以暇地指了指地上几座小山。

“那师父给我擦下汗!一大早就去隔壁市镇上,搬了这一车又一车的……”

花千骨喘着粗气,只看到眼前一片皎洁,素光流泻在脸颊,处处清凉。师父衣袖轻轻点蘸在面庞,荷叶清圆,红莲悄悄绽放。喘息平缓下来,如静夏午后之梦,幽思深潜。

“咦,师父如何算得这样准?刚刚好,这些能放下!”

“师父岂会不知你斤两?”白子画看着她吃惊地张开小嘴,心头一笑。“何满此去蓝溪,如凡人赶路,要些时日。我们绕边塞走。一路民生疾苦,这些衣物、食粮,可缓他们今冬之急。”

“我想起……常芜先生了,他质疑修仙……”花千骨悲哀中一丝深省。斯人已去,他那些惊人之言,却不能忘。或说,并没有得到解答。凡人总在受苦,那么仙人的超脱,是否也是自欺欺人?守护的担待,不也是虚妄?

小骨语焉不详,白子画却已读得八九不离十,空远的声音染上一点人间味,不改出尘:“他说得是。仙人强于凡人,不在于长生不老,而在于更有力量,助人助己。”

出了何家村,二人御剑而行。秋日天际高远,日间云散气清。下界风景可一览。村落愈发稀疏,孤零零散落在荒野戈壁。沙尘遍野,草木不生,再不是金秋橙黄。万里贫土昏暗,秋阳遍洒凄凉。

心内怆然。仙人本不当恋美食华服,可仙山高阁,从不乏珍馐金玉。

硕大突兀的太阳,落在西方棕黄的地平线上。干涸的土地,因着夕晖斜照,沟壑伤痕,似在生长,历历惊心。

乏味的伤痛在心中大片块结。大半日飞行,已到了贫瘠荒芜的腹地。后面的日子,往蓝溪步行即是。

看见一条断水的河流,河床刺目。沿着河床一侧,破旧的木屋七零八落,歪歪斜斜。

人间村落,多是沿河而建,以河为生。一路所见,河干地裂,想必受苦连连。

“我们这就去把衣食分给大家?”花千骨急切地迈出一步,被白子画稳稳拉住。

“先试着借宿,进入当地生活。”挥手敛了二人声形。

花千骨吐吐舌头,二人丰神华彩,若在这贫病山村里现形,会是多么怪异失调。突然涌出一阵厌恶,多少恣意仙人,对这人间受苦,眼不见为清!

前方一座小木屋,屋顶年久失修,有些倾斜,门上补了好几道,斑斑累累。屋旁一小块地,只有少许杂草,枯落在地中,无人收捡。

白子画前去扣门。没有回应。

“屋中明明有人。”花千骨传音道。

“罢了,我们去别家。”

来到另一座屋舍前。房屋稍稍大些,修葺得略好些。

“你们走……”门内传来沉闷的男声,“我没法开门。孩子他娘带孩子看病去了,把我们家惟一的衣服穿走了。”

花千骨惊愕得合不上口。自己小时候和爹爹也清苦,但总算有衣有食。这里的百姓,竟是出入无完裙。

在村落里游荡,难得看见有人走动,也不敢擅自去敲门。

“你们是外乡人吧?”

听见一个飘忽浪荡的声音。定睛一看,两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衣衫褴褛,瘦骨嶙峋。

走近白子画二人,伸手就向他胸口腰间,一副强抢财物的架势。另一人凑向花千骨,失了血色的眼睛此刻圆瞪,空洞中仅剩欲望。他不可能看得清楚,或许还自以为是饿得发昏。

花千骨警觉地退后一步,却感到自己的手被牢牢抓住。下一刻,他和师父已在十丈之外。

“仓廪不实,礼节不知。”

花千骨难得听见师父这样出语带刺,久久还愠色不褪。

“师父别生气……他们也很可怜……”她自然是怕师父生气,立时想要说点什么,让师父消消气。

“这样的人,你要当心,立即躲开。”

花千骨感到手被师父拽得生疼。师父难不成是……因为是她……因为是有男子这样看着她了……师父是在意她?纷乱还不能理清,脸上烧得已然抬不起头。那人根本没有看清自己样貌,更没有做出什么……忍不住想笑,却也不敢笑出来。

“你笑什么?”

听到师父没好气地问。面上几缕轻动,较之往日冠玉寒霜,平添一种生动。也不是一贯那种威严,那种不容有二。倒是有些怨,怨她不解自己的用心。

“我……”我没有笑啊……可是师父怎么会说她笑了?看来师父是气得有些糊涂了。也不敢为自己辩驳,但是师父好像不是责她犯错那种生气,便壮起胆子来。“师父你拽得我手好痛啊!”

师父脸上一层铅色,在她实则有几分紧张的撒娇中化开,紧紧钳住的手,也慢慢放松。

“师父是怕你吃亏。”白子画这才察觉到自己的紧张失态。明明知道小骨不可能被一个凡人欺辱,如何还是无由担忧呢?

“不会的啦!也不看我是谁的……徒儿。”花千骨慌忙捂住嘴,吸口气,吐出最后两个字。老天,刚才想到了什么?她根本没有想到那个边上去!她从来就是师父的徒儿,师父的徒儿,根本不要怀疑!

“师父,你看,前面这家,我怎么觉得……可以敲门试试唉。”花千骨躲闪着方才的窘迫,眼睛瞟到右前方一座小木屋。

与其说是木屋,不如说是茅草屋。木质的构架模糊散乱,只是勉为其难的支架上,胡乱堆砌着茅草。附近再没别的房屋了。

门痛苦吱唔了长长的一声,开了。昏暗的背景下,一位花白头发、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全身依在拐杖上,并不比粗大的拐杖胖多少,浑浊的眼睛看得很是吃力,却没有恶意。

听了白子画二人来意,老妇人叹口气:“你们要借宿也可以,我家没有多余的房间,却还有一张床,可以用帘子遮一下。食物的话,我和小孙子也不够了,无法分与你们。”

二人挤进小屋。四壁木墙老旧,多处用茅草塞住,风声仍是透过缝隙,发出尖啸。一角是个灶台,上面刮痕累累的锅里,熬着稀如清水的米粥。灶台旁放着一条一人宽的长凳,上面睡着一个不过总角之年的童子,面如菜色,梦中似也不安实。

“这是我孙子小牛儿。他身子弱,总是靠着灶台睡。”

“她爹娘呢?”花千骨感到自己声音在发颤。

“这里日子苦,他们出去谋出路去了……”老妇人把头偏过去,看着另一侧用纸糊住的窗子,窗子旁有一个脱了漆的九斗柜。以前或许是朱红带花纹的,如今已见不出了。虽是旧了,在这房间却是耀眼,也最是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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