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梁侓就拿着收集到的关于赵天宝的黑料,回到了布甲人衙门。
这样的办事效率,还说梁侓身后没有梁仲达的影子?
除非林商是白痴。
“看来,这位上阳城府令的压力很大啊!这是想要将我这个布甲人衙门顶在前面,然后硬骨头都让给我?”林商一瞬间,就洞悉了那老狐狸的一重目的。
不过,他没打算戳穿梁侓和他老父亲的双簧。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布甲人衙门基本上一无所有,想要在上阳城内打开一定的局面,有很多方面,还真得依仗上阳城府令。
林商与那老狐狸,也算是各取所需。
拿起梁侓送上的一叠文档,林商一页页的翻看起来。
“十三年前灭城东金氏满门。七年前操纵盗匪,劫掠威远镖局,自导自演让威远镖局赔偿巨额保金,退出上阳城押镖市场。五年前纵容手下,在荆北、云州、雷州、山南等地拐骗幼女,开设私寮,培养雏ji。三年前派人暗杀谪贬雷州的御史王时雨···。”一桩桩、一件件,多数骇人听闻,这赵天宝别看官做的不大,倒是血债累累。
虽然早知道赵天宝不干净,林商却也没有想到,他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竟然杀了那么多的人,干出过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
果真是不是杀人者,不做掌权人?
“疑似!疑似!都是疑似···我要的是证据,铁证如山的那种···你这些都是什么?让我远赴荆北、云州、雷州、山南去查案吗?”
“时间、地点、人力物力,咱们都不合适。布甲人衙门的权利,也仅限于上阳城,出了上阳城,咱们的名义就无效了。”林商将厚厚的一沓文书,全都拍在桌上,对梁侓说道。
梁侓为难道:“赵天宝有多有钱,多有权,他就得罪了多少人。要是他的把柄这么好抓住,也不会由他逍遥到现在了。”
林商相信梁侓是尽力了,不过要说那老狐狸只给了这点东西,让自己儿子来交差,林商是不信的。
“你能来回复我,说明还是有点真东西的。别藏了,拿出来吧!”林商对梁侓说道。
梁侓嘿嘿笑着,递上一张借据。
林商拿在手里看了看,借据上写明了,赵天宝欠许润之一千三百二十五两银子,每年本金十分之三的利息,人死账不烂,逾期十年不还,赵天宝需以自家女儿抵账。
“许润之呢?”林商问道。
“失踪了!三年前就全家突然消失。”
“我···也是费了很大功夫,才得到的这张借据。”梁侓说道。
“失踪?是被灭门了吧!”
“不过···这笔钱,就是翻三十年的利息,赵天宝也还得起,九牛一毛罢了!何至于此?”林商追问道。
梁侓道:“许润之本是一名富商,做的是投机倒把的生意。早年间赵天宝落魄,他就借了赵天宝一笔银子。后来赵天宝发达了,许润之也没有提及,赵天宝或许以为对方是故意不来讨要这笔欠款,也没有主动偿还。十年之后,约定到期,许润之刚好有个儿子,而赵天宝也碰巧有个女儿,同时成年,可论婚嫁。”
林商懂了。
许润之是商人,自然追求利益最大化。
一千多两银子的欠款,再怎么翻利息,也远比不上赵天宝的千金值钱。
他这是打着人财两得的主意。
却因此惹恼了赵天宝,从而被满门灭杀。
“单凭这张借据,去问赵天宝的杀人行凶的罪名···实在太过牵强了些。所以这张借据,也只能算是半个把柄。”梁侓将老子教给自己的话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