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虽然已经很冷了,但对于张捕快来说,早起练拳却是每日的习惯。打了一会拳,盘算着早膳应该准备好了,张捕快这才准备回住处。
虽然被困在了此处,但这几日却是张捕快过的最舒服的一段时间。饭有人做,衣服有人洗,没事就是打拳喝茶散心。虽然现在被困住了,不能出去。但有这样的舒服日子,鬼才想出去呢。
施施然的的走在青石铺成的小路上,看着周围的景色,张捕快只觉得心旷神怡。不得不说,竹园的景致确实不错。都已经那么冷了,周围却没有丝毫的衰败之气,那些依然绿的发亮的植物也不知道是什么,居然不怕寒。
张捕快一边欣赏一边走,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说话。
“昨日张捕快真是神勇,居然几招就把那一群人打趴下了。”
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张捕快显而易见的停下了脚步。他拨开树丛一看,便见齐家兄弟正说话呢。
“听说张捕快是县衙里最厉害的捕快,不然太爷也不会请他来保护咱们家少爷。大哥你说,我要是去拜张捕快为师,能不能学到人家那样的功夫?”齐庆道。
齐兴道:“你别做梦了。你看人家张捕快,再看看你。你连人家鞋底上的泥都比不上,就别妄想了。”
是人都喜欢听好话,尤其是夸自己的。见两人把自己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张捕快心花怒放,不禁得意的扬了扬眉。
他正准备咳嗽一声,然后装模作样的走到两人面前假装偶遇,便听齐庆道:“这都好几天了,也不知道衙门的事查的怎么样了。门口一直被那么多人围着,也不是个事呀。万一他们真的冲进来,就算张捕快武艺高强,也招架不住呀。”
“这倒是。”齐兴叹了口气道:“不过想把玲珑斋的事查明白,恐怕没那么容易。我们家公子是被人陷害了,玲珑斋里肯定有别家的奸细。你想呀,少爷要是想杀人,会在自己家里的点心中下毒,惹人怀疑吗?”
齐庆不解的道:“话是这样说不错,可玲珑斋里的人都是少爷十分信任的,还有王大总管在那里把着,谁有本事在里面安排人手呀?”
“不一定是外面安排进来的,有可能是里面的人反水了。”齐兴十分神秘的道:“你可能不知道,玲珑斋里有一个人,一直记恨咱们少爷。”
齐庆连忙问:“有这样的人吗?谁呀?”
“你还记得那个涟漪吗?”齐兴问。
齐庆蛮不在意的道:“你是说那个歌姬吗?她不是被赶去玲珑斋了吗?啊,你是说……”
“这件事少爷害怕影响不好,没有让我说,所以你们都不知道。那个涟漪是勾引少爷不成,觉得没脸留在竹园里了,这才主动去玲珑斋的。”齐兴冷哼了一声,道:“不然她干嘛放着竹园的好日子不过,非得去玲珑斋洗抹布?”
齐庆惊讶的道:“还有这种事呀,我都不清楚。”
“你不知道,涟漪临走的前一晚上,我亲眼看见她在后院没人的地方烧香诅咒少爷。”齐兴继续道。
齐庆道:“那你怎么不逮住她?”
“那娘们跑的比兔子都快,我怎么抓呀。”齐兴道:“再说,当时黑灯瞎火的,周围又没有人,那娘们又不是什么好货色,她要是大喊大叫的,说我非礼她,回头我怎么跟你嫂子解释的清楚。我当时想着,少爷是个心软的,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为难她一个女人。万一那娘们哭哭啼啼的不认,反说我意图不轨,我不是白惹一身腥吗?”
齐庆叹气道:“这倒是。”
“哼,她妄想做竹园的少奶奶,结果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所以便憋着坏水千方百计的去玲珑斋做手脚坑少爷。听说那娘们挺讲究的,每日去玲珑斋干活都带了好多没用的东西,整的跟小姐出游似的。”齐兴不屑的道:“我估计,砒/霜一定是混在这些东西里被带进去的。她一个女人家,男爷们也不好翻她的东西。”
齐庆忙道:“大哥既然怀疑是涟漪下的毒,为什么不告诉少爷,或者去衙门告发呀。要是能帮县太爷破案,没准我们还会得一笔不小的赏金呢!”
“你傻呀!”在弟弟头上狠狠的拍了一下,齐兴恨铁不成钢的道:“少爷自己都出不去,告诉他有什么用?再说,竹园里的人都成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没有证据,光靠嘴说,县太爷不给我们一顿板子都算好的了。要是衙门里的人查出了这层关系,去和太爷说,没准还有戏。”
齐庆还是满脸的不甘:“这么好的立功机会,不用可惜了。”
“你又不是衙门里的人,立哪门子的功呀。你要是人家张捕快,没准有这个机会。咱们这些小人物,就别想了。”齐兴道:“行了行了,赶快回去干活吧。我去看看小顺,他昨天被打伤了胳膊疼的厉害,也不知道轻点没有。”
两人说着便走了,张捕快等着两人走远,这才从藏身的地方站了出来。
从刚刚齐家兄弟的谈话中不难得出,这个叫涟漪的女子有重大的嫌疑。她对王琪因爱生恨,又身在玲珑斋内,有下手的机会。若下毒之人真的是她,自己把这条线索提供给县太爷,那肯定是大功一件呀。想到这里,张捕快不由面露喜色。但他却不敢轻易冒险,万一不是,这功非但立不成,还有可能会挨太爷的责备。一时之间,张捕快犹豫不决。
恍恍惚惚的回到了住处,张捕快便见王琪在等着他了。
“王公子。”
“张大哥。”
两人见了礼,王琪便道:“听齐兴说,张大哥为救府上的小厮受了伤,小弟特意准备了些补品,请张大哥一定收下。”
“王公子客气了。”张捕快笑道:“在下本就是县令大人派来保护您的,救人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