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世事瞬息万变，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虚也是实，实也是虚，你自然是你。”静空神秘叨叨，“小友，平称我静空就行，大师之名，都是人世间给我的妄名，修行之人要戒贪，戒躁，戒嗔，心若如柳浮，路难行。”
听着好像很有道理一样。
但凤兮满头都是雾水，“大师，呃，静空，你这个回应我其实不满意，直白一点说，拗口又深奥，我很难理解。”
只要回答说她是，又或者不是周永和就行，有那么难吗？
阿宝直接翻了个白眼，从凤兮肩膀上跳下，往断层的方向迈步过去，“所以说我讨厌和秃驴交谈，说的都什么玩意？”
“去去去，一边待着去，怎么能说这种没礼貌的话呢？”
凤兮嫌弃的对阿宝挥挥手，侧头和静空大师说话，“阿宝就是这样，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你别恼哈？！”
静空呵呵的笑，看了一眼那个黑色的小背影摇了摇头：
“不恼，出家人戒怒。”
“哦哦，你还挺大度，生气确实不好，但这也是情绪表达的一种，人生在世，就不可能没生气的时候，静空，你肉体凡胎，连生气都不能，那欢喜呢？从你见到我表现出来就是很欢喜的一面，这也是情绪中很重要的一环，这是不是也要戒呢？”
凤兮这话倒是把静空给问着了。
从幼时到现在，他受到的教育就是不能有大悲大怒。
而欢喜，则是人之常情。
仔细算算，如今接近三百年过去，他一直都是遵循着师傅的教导修行。
可是凤兮这一问倒是让静空大师愣住了，半晌过去，他突然如醍醐灌顶，“小友果真是小友，今日听小友一席话，静空了悟已......”
他飘飘然的起身，在凤兮的目瞪口呆之下，大踏步往阿宝蹲着的断层前边过去，虚无的空间被他踏足，却见是如履平地。
“主人，老秃驴这是干嘛？”阿宝好纳闷，才说这么会话就要发疯？
静空哈哈大笑的往前去，行走在虚空，方向直西，模样看着好不畅快，但是双眼却是满目垂泪。
凤兮皱眉看着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也摸不着头脑呢！”
上一会还正常得不行，这会又笑又哭，脑子别不是出了问题吧？
一人一猫傻乎乎的看着那道身影远离。
等梵净小和尚带着寺庙里其他的僧人听到声音赶过来的时候，那道灰色的身影已经变得很渺小了。
“师傅！！！”
“主持！！！”
一声声的呼唤向虚空中的静空大师发出，静空脚步不停，依然微笑垂泪，目不斜视的往前踏去。
周老太太一群人后边才赶了来，看到远处行走在虚空之上的静空大师也没敢说话。
眼看那道身影由半人高渐渐拉成一道细线，最后变成一个小点，渐渐就看不着了，龙云山静悄悄的，几十人沉默着盯着静空消失的那片虚空。
那处，突然金光大作，几乎将大半个天际都给染黄了。
黄灿灿一片，连底下无边的海水都被染成了金黄。
凤兮看着，有些不大确定，“静空......成佛了？”
她的低喃刚落下。
以梵净小和尚为首的几十个和尚已经就地打坐下来，刹时间，整座龙云山梵音不断，一声声，向着四面八方传开。
也是在这个时候，远处静空消失的虚空中传来了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