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长恩将手上一直捻着的玉佩收回袖中,其实昨夜之人是谁,他心里已经有了揣测,能持有将军府玉牌,又懂医术之人,纵观整个将军府,也就只有她了。
先前有探子暗报,高氏常年为难秦焕姐妹,想必秦焕在秦府中的日子并不好过,赫长恩并不想多理会高氏,他现下只想找秦焕证实此事。
“本王找秦府二小姐,她人在何处?”赫长恩的声音低沉,有自带威严,光是气势也压得高氏不敢直视,听见他问秦焕,习惯使然不往好处说,张口便道:“王爷您找她作甚,她身上不干净又晦气,别脏了您的眼。”
赫长恩闻言蹙眉,侧眸扫了高氏一眼,还未启声斥责,刚端茶过来的丫鬟,见着这幕,顿时跪了下去,碎了茶碗。
高氏虽然也算是见过些场面,可终究是没上过朝堂的妇人,如今要对付这样一个,实权在握,身高位尊之人,确实有些惶然无措,她低着头,双手不安在袖中握紧,全然不知赫长恩为何生气。
“本王的事,何时轮到旁人过问?”赫长恩的语调听起来未有什么改变,但却又实实在在让人感受到了其中隐藏的怒气。
高氏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虽然不知赫长恩找秦焕做什么,但她总不可能说秦焕的好。高氏恭敬笑道:“臣妇并未有那个意思,只是秦焕昨夜不知去向,今日清晨才归,想必是做了见不得人脏事,要是喊来,怕有辱王爷尊躯。”
听高氏说秦焕一夜未归,赫长恩心中就已能有九成把握,昨日救他之人是秦焕。而这高氏信口雌黄,凭空污蔑秦焕,却让赫长恩心中莫名有些不悦,他看向高氏道:“哦?那她可有交待做了什么脏事?可有证据?”
高氏听赫长恩这样一问,心头宽松了许多,方才没有在秦镇北那里狠罚秦焕,现在在摄政王面前告她一状,说不定能让秦焕狠栽一个跟头。
思及此处,高氏笑言:“王爷有所不知,这秦焕不知去哪里学了狐狸媚子术,竟以上山采药作为借口,掩盖去私会野男人的事实,还将证据藏得极好,就连我们老爷都被骗了。”
私会…野男人?
赫长恩感到额上青筋微微暴起,现下八九不离十,昨日救他,并在梦中为他哼歌之人,就是秦焕,而高氏一口一个脏事,一口一个野男人,赫长恩怎么听都像是在骂他。
“这小狐狸精啊,和她娘亲一样…。”高氏泼起秦焕的脏水来,就到了兴致上,等她发现赫长恩已然生气时,已经晚了。
“放肆!”赫长恩声音不大,但其威慑力,却比秦镇北的震怒高上许多。高氏陡然一下跪了下去,却不知他为何生气。
赫长恩捏紧了袖中那块玉佩,他并不想昨日之事被他人知晓,便沉下心来,冷声斥道:“区区继室,当真不把秦府名誉放在眼里,说蛇蝎毒妇,也不过你这般。”
他说完实不想多言,甩袖离去。
方出秦府大门,先前离去那个身着白银鹰纹黑衣的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一般的人都认得,此人名为长右,跟随赫长恩多年,早已成为他的心腹。
长右上前对赫长恩揖礼,禀道:“王爷,秦二小姐似乎在祠堂受罚,听下人们讨论说,秦镇北只罚跪她半个时辰。”
赫长恩回头看了眼将军府,“回府。”
秦府内,赫长恩走出一段时间后,高氏才在一个老嬷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高氏由她扶着,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赫长恩会如此生气, 而且竟然责骂她不过是‘区区继室’。此事本就是她心头的坎儿,敢这么当着她面说的人,早就非死即残。
今日之辱,实在是不泄不快,高氏咬牙,心里已经认定,赫长恩发怒,定然和秦焕脱不了干系。这个秦焕,当真和她那贱命的母亲一样,尽是些狐狸媚子,只会搔首弄姿的勾引男人。日后,她定然要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