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焕焦急的等着,苏应茹被嬷嬷守在马车上亦是坐立不安。直到远远来了几个人影,秦深见到秦焕的身影,急忙撇下了鬼卿等人,上前扑到秦焕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秦焕到嘴边的训斥转眼咽了下去,她轻轻叹了口气,拍着秦深的背柔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阿姐在这里,外头凉,进马车里面去。”
冬末扶着秦深进了马车,秦焕扫了眼鬼卿红了一片的脸,福礼道:“劳烦二位替我谢过王爷。”鬼卿摸了摸脸,挥手道:“我们王爷说了,灯会快结束了,让姑娘早些回府。”
秦焕应了一声,鬼卿二人便走了。
她向四周看了一圈,虽未见到赫长恩人,但想来他应当在某一处看着,她便对着面前的空无一人之地行了个礼。
见着秦深回来了,苏应茹隔着车窗和她说了几句话,就被嬷嬷喊走了。
定国公府的人先一步走,待他们都散去后,秦焕才对随行的仆从狠声吩咐道:“今日的事,谁都不许张扬,否则,小心你们的舌头。”
一行人回到府上,刚从马车上下来,门口侯着的朱嬷嬷就上前道:“二小姐,老爷让您去书房一趟。”
秦焕即刻便了然是为何时。
秦姝在大庭广众下受辱,回来不免找高氏哭诉一番,让嫡女折了面子,高氏不免是要闹到秦镇北面前去的。
秦焕应了一声,让冬末先带着秦深回去,随后独自跟着朱嬷嬷往书房去了。
书房肃穆,乌漆檀木的桌子上还放着书卷,房中的烛火不多,却依旧能将房间照得明亮。秦镇北就端坐在正中,高氏和秦姝立于一侧。秦焕进来,将屋中的人看了个清楚,随后对秦镇北行了一礼:“见过父亲。”
离秦姝跑回家,大约也有一两个时辰,她此时却还在抽噎着,哭个不停。
秦镇北向来是板着脸板惯了的,这回也无什么好脸色,他应了一声“嗯”随后道:“姝儿说,你让她当街学狗叫,当真?”
经过上回老太太一事,秦镇北对于高氏和秦姝的信任,已削去几成,对她们所言,不能做全信。
秦焕道:“姐姐邀我闯灯阵,我本是不愿,但姐姐再三邀请,我也不好驳了姐姐的面子,至于谁输谁学狗叫的惩罚,是姐姐自己提出来的,我只是照办而已。”
秦焕刚说完,秦姝就指着她哭骂道:“你胡说!明明是你强迫我的!”秦焕嗤笑了一声,道:“姐姐你平日里随意污蔑我就罢了,我又没有逼迫你,这个惩罚又是谁提出的,当场那么多人,你随意抓一个来问就是。”
秦姝哽的面目通红,然后又哭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秦镇北心头已经有数,左右不过秦姝想让秦焕丢脸,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好了!都安静些!”秦镇北被秦姝的哭声吵得有些烦躁,重重的用压纸在桌上一敲,看向秦焕骂道:“秦姝是嫡女,就算她输了,你难道不会为她解围,松一松口吗?!简直胡闹!”
听见秦焕挨骂,秦姝心里才稍微好受些,但是秦焕光是挨骂才解不了她的气。她被迫学狗叫,那她也要让秦焕,蹲在秦府门口学一天的狗叫!
秦姝捏紧了手上的绢帕,哭的更起劲儿些,她梨花带雨的去拉秦镇北的衣袖,话还没说出口,秦镇北却陡然甩开了她的手。
秦姝一下愣住了。
而后秦镇北冷着脸看着她,失望又生气的看着她,狠声道:“你啊你,枉你为嫡女,真不知道你母亲都教了你些什么?!做事欠缺考虑,简直没脑子!你知不知,你丢的是将军府的面子!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