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水也只是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而已，见庞符君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在进行夸赞，不免也有些吃惊。
至于一旁的狄思蛟和齐天姝则是多少有些尴尬，毕竟他们的前身也是这样的家族式垄断企业，只不过现在稍微收敛了一些了而已。
“很多人都看到了和姜小姐一样的问题，但是敢于在这种地方说出来的，恐怕也只有姜小姐一个人而已。”
庞符君端起了茶碗，轻轻叹了口气：“事实上，更多的人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改变现状，存在即合理的说法是完全错误的，有些东西，根本就不合理，只是人们单纯的习惯了而已。”
“我不认为应该去习惯这种问题。”
姜若水接着说道，“不管如何，这种家族式的垄断经营绝对是错误的，只会将正常的企业变成纯粹的寡头化和财阀化而已，至于后两者的恶劣影响，想必也不用我来多说。”
“是啊。”庞符君放下了茶碗。
“事实上，现在的我们，恐怕早就已经走进了危险的十字路口，只是还没有人发觉罢了。”
姜若水说完了这些，旋即又有些疑惑了起来：“抱歉，我不太明白，我们目前说的这些，难道和今年的商魁会有关系吗？”
这个提问倒是着实让狄思蛟紧张了起来，毕竟这种敏感的话题一旦真的在商魁会上被公然提出的话，一定会引发强烈的争议，乃至于直接炸锅。
所幸庞符君倒是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慢悠悠的端着茶碗卖了个关子而已：“商魁会本质上是自由的，商部只是作为主持而已，至于具体的议题，各受邀请的企业主都可以自行判断。”
“但相应的，有些议题的提出本身就意味着一种倾向，因此我们自然也会做出相应的表态。”
庞符君缓缓放下了茶碗，说到这里，才是所谓的重头戏：“这正是老朽的拙见，有些事情总是需要一个人来开口的，不管是不是出头鸟，我们都需要有人开出这第一枪。”
姜若水吞咽着口水，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了一切，以及明白了庞符君到底想要自己去做成什么事。
就连齐天姝也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舅公，莫非这就是商部的意思？”
“不要妄自揣测，我在这里只是以我个人的身份和你们见面而已。”庞符君严肃的说道。
“而且我也从未如此直白的告诉过你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换言之，一切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个所谓的出头鸟对于姜若水而言意义不大，她更关心的问题只是这样做究竟能给商业界带来什么收益而已。
当然，姜若水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初衷被人利用，不管是眼前的庞符君也好，还是他背后的商部也好，这都不是姜若水想要看到的结果。
“如果……”
姜若水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我只是说如果，真的有人去做这个所谓的出头鸟，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
庞符君淡然的笑着，抿了一口茶：“之后自然就是讨论了，这是商魁会的初衷，也是商魁会原来的目的，这点没人有所质疑。”
“但是，一旦推翻了旧的秩序。”
庞符君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新的商业秩序以及基本盘仍旧是需要人来维护的，商部只能起到统筹全局的作用，放到下面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