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偃点了头:“好。”
走到马匹身边,她摸了摸它的鬃毛,在它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便拉着缰绳,带它走出了马厩,随后翻身上马。
青偃整个人几乎覆在马背上,马儿慢慢地往前走。走变成了小跑,又从小跑加速成了快跑,再一阵风似地急驰起来。
谢旌脸色微变,不及细想,便上了另一匹马,拉紧缰绳,追逐青偃而去。
来喊两人换衣服的金灶沐,只看见谢旌骑马的背影:“这干什么呢,骑马也不换衣服。”
急驰之中,青偃尝试了一下赛马姿势,她自小练功,身体的平衡能力比平常人不知强多少倍,很快就找到了感觉。一圈跑下来,她已经驾轻就熟。
谢旌不知何时赶到她身边:“你慢点。”
青偃便拉着僵绳让马慢了下来,说道:“这挺容易的,我觉得可以上场。”
谢旌刚在后面看得也是吃惊,这样骑马真心不容易,可正如青偃所说,他看她骑真跟玩似的,别说蹲骑了,就是站着骑,他都怀疑她没有任何问题。
“那换衣服去。”
*
十点三十分,马匹和骑师就位。
谢旌是九号马,青偃是十号马,因为带着头盔,两人看不清彼此的脸,只能靠动作打招呼。
也不知是不是青偃的错觉,她似觉得有道目光一直往谢旌身上扫去,等她偏过头去看时,那道目光却又不见了。
没容她细究,十点三十五分,哨声一响,旗子挥下,三十匹马如离弦的箭,奔驰而出。
赛马从本质上说,是比马的好坏。谢旌两匹马,据说是最纯正的纯血马,爆发速度自然是数一数二没话说。其次看骑师的好坏,谢旌的骑术出乎意外地好,而青偃凭借她高超的技巧以及比其余三十匹马的骑师更轻的体重,也很快和其他马匹拉开了距离。
一圈下来,十来匹马遥遥领先,谢旌和青偃都跑在前面。谢旌甚至在前四、五位,青偃稍微落后些。
正因为落后的缘故,青偃注意到几乎和谢旌并驾齐驱的十五号马,似有意朝谢旌身边靠,而谢旌一心往前冲,并没有留意到。
青偃不敢轻视。
等快第三圈的时候,又有两三匹马落后了,而谢旌已经超过了第四位,和十五号马并列第三。
突然间,青偃看到十五号马的骑师,拿了一根东西往谢旌的马上刺去。他的动作做得很隐蔽,如果青偃不是一直紧盯着他,怕也注意不到。
如果那一针下去,马又在转弯道上,一受惊吓,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眼神骤然一冷,下一瞬间人已腾空,足间借飞驰的马,像只燕子似的往前掠去,一马鞭狠狠落在了那骑师的手腕上。
骑师手腕剧痛,又受了巨大的惊吓,重心不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而青偃借着十五号马的力,又一次腾空往前掠去,稳稳地落回了十号马的背上。
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却让观众席炸开了锅:
“什么情况?”
“十号马违规了吧?”
“违规归违规,那位骑师的身手真是漂亮啊——”
……
十五号马的骑师落马后,五匹马率先进入了第三圈,青偃是第五名,谢旌则已是第二名,但他和第一名相距很近,几乎只有一马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