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里已经乱了起来。
楚毅雄一听枪声,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神情复杂地看着谢旌:“你这婚结得可真费劲。”婚前遭人暗杀,婚礼中人直接拿枪扫进来了。
谢旌心中苦笑,他也想好好结个婚啊,可那王八蛋就是不让,他也阻止不了人家来送死。
“顾怀,带宾客离场。”谢旌沉着脸下令。
昨天出事后,他就重新排了谢家的守卫,按理说,如今的谢家用铜墙铁壁形容也不为过。但顾兰兮出事,这事明摆着谢家里面有漏洞,或者说是内应。按这几次与那个重生者的较量情况看,确实也是他的行事风格,光明正大的不敢打,非得跟老鼠一样到处钻洞,上不了台面。
顾怀领命,带着宾客陆续离场,谁知走到一半,只听“轰”的巨响,主楼前的一处小洋房爆炸,石土飞溅,吓得宾客四处逃窜,场面顿时乱成了一团。
谢旌和青偃亦变了脸色,家里竟然埋了炸药!
一幢好好的洋楼顿时成了断壁残垣,紧接着是第二座,第三座,伤员也开始出现了。
一切开始失控了。
楚毅雄拿着枪,问谢旌:“你家里都是炸药包,这仗怎么打?”又指了指那些不知往哪里逃的人:“你今天请的人来头都不小呢,要都死了,吴、淮两省得乱上一阵子吧,你怎么护他们?”
谢旌抿着唇没说话。
三次炮轰之后,暂时没了动静。一小队人护着一人大步朝谢旌和青偃等人走来。
谢旌微勾唇角,冷笑一声。唐蕙兰出现了,他猜后面跟着的肯定是谢旒,果然如此。
相比两年前,谢旒瘦了不少,整个人散着一股阴鸷的可怖气质。
“谢旌,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啊!”谢旒阴阴地说。
谢旌冷冷道:“找了你这么久,你倒自己跑回来了,也省我一番事。”
谢旒还是一如既往地沉不住气:“托你的福,这两年我跟过街老鼠一样。这日子我是烦透了,再也不想过了!”他拿出枪,指着谢旌:“你是谢明承的儿子,我也是,凭什么好处都让你沾!督理的位子你坐得够久了,该让一让了!”
谢旌不屑道:“凭你?要不是你背后那个人相助,不要说谢家,你连吴省、江城都进不来吧,你有脸坐这个位子?还有,你和唐蕙兰毒害了老谢,你觉得老谢的手下会服你?无德,也无能,你不觉得你站在我对面跟我叫板,是个大笑话吗?”
谢旒阴着脸说:“当军阀要什么德!我今日站在这里,只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乖乖将统帅的位置让出来,我会留你一条全尸——对了,跟你说一声,顾兰兮已先你一步上天堂了,你到时候也不会太寂寞。至于你的新娘子——”他笑了笑,因脸上没什么肉,那笑格外诡异:“我一直挺喜欢的,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
谢旌目光凌厉,杀意顿现。青偃握住他的手,示意他无需动怒。
“那说说看,你凭什么让我让位?”谢旌忍着气问。
谢旒指了指周围:“很简单,你要不答应,我保证立刻让谢家变成废墟,至于这里的人,要么上天堂,要么下地狱,总之活着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