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铮忽然感觉身体一松,他不由自主地“扑嗵”一下跪了下来。
他并未因定身术的解开而高兴,相反,他心里一沉,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太子殿下要梅郎将他定住,无非是不想他子时前离开,而这时不过亥时,定身术却失了效,只能说施术的人已遭不测。
殿下与梅郎在一起,若梅郎已遇不测,那么殿下呢?
他迅速站起身,推门出去。
皇宫中到处贴满黄色咒符,上面的咒文在暗夜里隐隐闪现金红的光芒。
无论是天花、藻井抑或廊柱、门窗,还是宫中各式须弥座或台基,上面的雕龙刻凤都被朱砂一一点了睛,守宫侍卫的胸口亦贴有驱魔符,大敌当前的气氛弥漫至心,沉重得让人几乎窒息。
可霍铮问了好几位还在匆忙分发驱魔符的宫人,他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这是祭祀礼结束后,三皇子代传的皇帝圣谕。
如此严阵以待让所有人都惶恐,猜想又出现如上次一样恶鬼事件。
宫中已是人人自危,略有风吹草动就让他们惊出一身冷汗。
许久也问不到一个结果,更没有哪位宫人见过太子。
楚岩汐一向吝语,从未同霍铮提过一丝半点有关国师有关贤王的事情,对于楚岩汐来讲,霍铮只是一个陪伴,有这位卫士在身边时,他不会感觉太孤单。
至于这些让人头痛的事情,霍铮并没有必要知道。
略作思考,霍铮放弃了盲目的询问,转身回了侍卫营,在那里找到几位回营休息的天威军兵士。
可是他们刚才都只在外殿守卫,所有值内殿班的同僚都未返回,祭祀结束后也改由他们这些外殿守卫护送嫔妃回各自宫室,自始至终没有见过那些在内殿值班的侍卫。
“那你们在外面什么都未看见?”霍铮问。
那几位兵士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位胆子略大的士兵压低声音道:“三皇子有命令,有关今日祭祀的事情,谁都不可以乱传。”
霍铮道:“这并非乱传,我是太子近侍,有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