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无力反抗后,聂竹才起身再次进入浴室,用帷布隔离了两人,不紧不慢地将裤子穿好。
小脸鼓着可爱的包子脸,生着闷气。
帘外的付辞望着那帷布,黑眸中晦暗交替,却是未发出声响,挣扎着爬起了身,望了望帷布,黑眸愈加深邃,转身步履略带蹒跚地走向了那张单人床。
他现在有些混沌,但显然他已度过了那危险的一晚,但他若想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只能从那个小丫头入手,所以他现在还不能离开。
他依稀记得,昨天晚上的人是藻媛……
这丫头下手可真重啊。
聂竹穿戴整齐,收拾好心情后便走出了浴室,紧接着便看见了付辞面无表情地坐在她的床上,她不禁气恼地撇了撇嘴角。
见到聂竹出来,那双深邃的黑瞳便锁在她的身上。
“你是谁?”片刻,付辞率先抬唇,问出心中所想。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一声不吭地闯进我的房间,没礼貌!”被那令人发憷的视线锁定,聂竹却是怡然不惧,撇了撇嘴角,反怼了回去。
听到这话,付辞却是冷嗤了一声,极为不屑地说道:“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
“是是是,我不配,所以您赶紧滚吧,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女孩的小脸满是怒气,想嘲讽他却又压制不住内心的怒气,叱喝道。
她当然知道他不简单,从她知道他有枪后就明白的。但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娘说过,人应该怀有一颗感恩之心,虽不像从前那般要求以身相许,但也应该被以礼相待。
她这些年来问诊无数,说不上救死扶伤,但无论好坏,她都未曾被如此对待过。
她认为这是医者本分,并未向他讨要报酬。结果她在这忙里忙外,又挨饿又挨冻,被威胁不说,现在还被侮辱,这都算什么事儿啊。
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么想着,那股委屈劲儿一下子就冒了上来,原本就泛红的灵眸此刻更是红了一圈。
但这姑娘却是硬忍着,没让那软弱掉落下来,只有小嘴不自觉地向上撅起,那模样着实令人心疼。
“真是好心没好报,哪里来的烂缘分。”泪意使得那甜美的声音都泛上了沙哑,带着无尽的委屈。
那委屈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击打在了付辞的心上,他不禁蹙了蹙眉。
是他过分了,但要他像这个刚相识不久的女孩低头,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以为他的沉默会换来沉寂,哪料那丫头又开口了。
“长得这么好看,嘴巴那么坏,就算上辈子再好,下辈子也变得面目狰狞的,说不定还会投胎畜生道……”
“说够了没有!”听到她的话,付辞顿时黑眸一沉,心里稍稍冒出的愧疚感顿时消失殆尽,带着沙哑,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