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子挂了电话,见江小鱼眼珠子都快落到电视里,不由好笑,这丫头哦。
他才不相信江小鱼没听到他刚刚在电话里说的话。
“小鱼儿,你怎么看?”傅老爷子故意逗江小鱼。
江小鱼继续磕手中的瓜子,头也不转的说:“傅叔叔,我还是个孩子,我什么也不懂,你就不要为难我啦。”
苏锦大笑,吐槽:“小鱼儿,你的脸皮到底是谁给你练厚的?”
苏北辰轻飘飘的来一句:“这是她的本色。”
江小鱼:“……”
傅景生继续补刀:“行了,大家别笑了,不然她接下来又会说‘别逼我使用非正常手段’了。”
噗
这下本还有几个没笑的也止不住笑了。
江小鱼嘴角抽搐,把手里的瓜子当成傅景生来咬。
咬得嘎嘣脆。
傅景生,你给我等着。
傅老爷子让刘海去把李宗克三人接进来。
为表敬意,李宗克等人在门口就下了车,并不打算把车开进主宅。
站在门口的他们,隔着镂空的铁门看着朝这边走来的刘海。
小黄毛李天泽一脸青肿,看起来有点惨不忍睹,与昨天在街道上相比,简直是两个模样。
——可见李宗克口中说的教训确实是下了狠手。
当然,这只是表面看起来惨而已,如果真正的下狠手,此刻李天泽绝不可能站得起来,甚至还能说话。
他盯着远处的刘海,一脸怨毒,低声道:“爷爷,爸,你们看看。傅家人有多瞧不起我们,爷爷,您好歹当初也和傅正平一同工作过。爸,您也是省会书记人,凭什么他傅正平……”
“闭嘴。”若不是顾忌着刘海看着这边,李治群已经一巴掌挥在这不消儿子身上,“你若再多说半句,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李天泽是李治群的老来子,从小聪明伶俐,于是一家人就宠啊宠,宠成了这么个坑爹的货。
要不是因为心中疼爱,就冲这事,李宗克和李治群非得把他打死不可。
李天泽嘴唇动了动,最终将话咽了回去。
李治群狠狠瞪了他一眼,孽畜二字终究是没有吐出来。
刘海已经走近,将铁门打开,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扫。
李宗克笑意盈盈,李治群面有愧色,李天泽暗藏怨恨,心中了然,表面只淡笑着道:“李老先生,李书记,老爷子候着呢,请。”
一行人刚走进客厅,一阵笑闹声传来,李宗克脸皮抖了抖。
派一个下人来接他们,已经能表现出傅家的态度了,但李宗克怎么也没想到,傅正平会在客厅接见他,而不是书房。
这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好在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虽然心中恼怒,但今天是来道歉并恳求解决问题的,这些气,只得咽了。
遂李宗克挺直脊背,昂首挺胸的带着李治群父子二人走了进去。
“老爷,李老先生到了。”刘海高声道。
笑闹声戛然而止。
江小鱼将手里的瓜子倒在卷卷手中,揉了揉卷卷已经长长的卷毛:“卷卷,好戏来了。”
卷卷耸动着两条小眉毛,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瞪着一双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黄毛李天泽。
“那个小黄毛就是昨天欺负你的那个?”卷卷扒着沙发背问。
江小鱼拉着她一缕卷毛卷在手上绕啊绕:“纠正一点,是我欺负他。”
卷卷把自己头发解救出来:“你要不要过去?”
“我过去干嘛。”江小鱼死死拽住这缕头发,不让卷卷拉走,一大一小幼稚的较着劲,“我坐在这儿等着他们过来给我道歉。”
“我倒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诚心。”
江小鱼递给卷卷一个眼神,不愧是高智商的小姑娘,瞬间秒懂。
于是两人非常淡定的转过身坐下,继续看她们的《冰雪女王》。
所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动弹分毫。当然,手上的动作倒是停了,用淡漠的目光看着这三人。
光是这些目光聚集起来形成的无形压力就让李天泽脸色冒了冷汗。
傅老爷子大笑,待他们走近了,这才老神在的站起来:“李老哥,快坐快坐。”
又对刘海说;“小海,没有眼力见,去搬几张凳子过来让贵客坐下。”
刘海点头应是,麻溜的去端凳子了。
李治群脸色微变——这是连沙发都不让他们坐了!
就在这时,李宗克却突然厉声道:“孽子,还不跪下!”
话落,便见李天泽牙龈暗咬,低垂的眼眸里闪过深深的怨恨,最终腿一弯,扑通一声跪在锃光瓦亮的大理石瓷砖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光是听声音就能感觉到这一跪肯定很疼。
卷卷‘嘶’了一声,和江小鱼咬耳朵:“膝盖肯定得青一大块。”
江小鱼说:“你信不信,除了我昨天打他的伤之外,到现在,此人受的最重的伤便是这一跪。”
卷卷听懂了,有些不敢相信:“不会吧,我看他脸上的伤好吓人,这儿青一块,那儿肿一块的。”
江小鱼唇角一挑,忽的拉起卷卷的手,接着再挑开卷卷的衣袖,最后往卷卷细嫩的手臂掐了上去。
卷卷压根就来不及躲。
咦?
不痛。
等江小鱼放开卷卷时,卷卷发现,刚刚江小鱼掐的地方青紫一片,可诡异的是,她没有感受到多大的痛感,最多就是被蚂蚁咬了一口。
“怎么样?”江小鱼眉毛一挑,不无得意。
卷卷:“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小鱼:“这是一种技巧,嗯……说了你也不懂,你只需要知道,这个小黄毛脸上看起来那么惨,实则一点实际伤害都没受到。”
卷卷愤怒了:“太不要脸了!”
“嘘。”江小鱼将食指竖在嘴唇上,“不要说脏话,不然他们会说是我教坏你的。”
卷卷撇了撇嘴,没说话。
知道小丫头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江小鱼心里感动,一把捞过卷卷,“我跟你说,这个小黄毛会受大苦头的。”